憤怒的事情嗎?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那縣令當真不得好死!
馬銘滔滔不絕地破口大罵,典韋卻在清點完人數後顯得非常平靜。
多年的護衛生涯早已磨平了他暴虐的性子,除了侮辱王弋的話以外,基本上不會有什麼事情能夠讓他生氣了。
至於縣令的所作所為?
說句實在話,這種人典韋見多了。
身為王弋的護衛,常年跟隨在王弋身邊,就算河北的民生好到了全天下獨一無二,可依舊三天兩頭有人造反。
遠的不提,就近兩年王弋就從深山老林中揪出來四個皇帝、兩個神仙轉世的大王以及好幾個真仙下凡,這還不算一些地方豪紳腦子一熱拉起莊戶反攻縣城的事件。
一個縣令造反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至於幾十個手下陣亡就更沒什麼可說的了,王弋從不虧待自己人,特別是他們這種近衛之士。
那個縣令死定了,而且是正本族譜一起死乾淨的那種。
典韋很清楚王弋絕對會給他手下報仇,他只要等著讓他親自動手那一天就好。
事實上所有的重甲劍士都是這麼想的,他們除了有些傷感以外對縣令並沒有仇恨,誰會對一個死人產生仇恨呢?
“行啦,別罵了,歇歇吧。”典韋走過去按住激憤的馬銘,對一個手下吩咐,“小兒,你去看看那邊的情況,看看能不能有機會將裝備車給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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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生氣嗎?那些勇士死在了卑劣的陰謀之中,你不想為他們報仇嗎?”
“殿下說過,光想是沒有用的,想到了就要去做。殿下還說過,憤怒是解決不了問題的。有了甲冑,今晚我們就能進城剁了他!”典韋竟然侃侃而談。
此時的兩人彷彿互換了身份,似乎馬銘才是衝殺在一線的猛將,而典韋則是一名運籌帷幄的謀士。
其實這種情況歸根結底用兩個字就能形容——經驗。
馬銘很聰明,說智計百出不為過,可他是個菜鳥;
典韋不聰明,但他經歷的事情多,知道現在應該做什麼。
可惜知道不等於能做,出去探查計程車卒很快就來回報:“將軍,咱們的裝備都讓他們拉回城了。”
完蛋!
典韋撓了撓頭皮,此時的情況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處理範圍。他只知道有裝備能怎麼打,想不明白沒有裝備該怎麼辦。
要流浪嗎?
翻山回去給王弋報信嗎?
典韋將目光看向了馬銘,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沉聲說道:“馬博之,這回就看你的了!”
“看我?看我什麼?”馬銘被這巴掌都打懵了,疼得呲牙咧嘴,滿眼盡是茫然。
不過這一巴掌確實有用,將馬銘從憤怒的狀態中打了出來,開始審視眼下的狀況。
“典將軍,如果你深夜去偷城有幾成勝算?”馬銘緩過神後立即提出了一個計策。
典韋卻搖搖頭說:“不好說,要是沒防備俺肯定能行,但要是有了防備,俺肯定不行。”
說著,他還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說道:“這是肉,不是鐵。”
“這樣啊……”馬銘沉思片刻,想要換一條計策。
然而此時一個書記過來低聲說道:“馬正使,季然不行了。”
“什麼?”馬銘一驚,立即朝傷員的方向走去。
季然是另一名書記的字,馬銘走過去時發現他右胸中了一箭,傷了肺腑,此時已經進氣多出氣少,連意識都已經沒了。
迴光返照並不是人人都能有的,馬銘剛剛握住季然的手,季然便停止了呼吸,徹底死去了。
另一名書記過來問道:“馬正使,我等應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