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出資資助官府在漢朝不算是一件令官府丟臉的事,事實上有些世家也不是沒有能外出為官的人才,只是那些人不願意做官,官府有難幫襯一下,他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王弋其實挺想讓那些人出來給他幹活的,但是人家講究的是“避世”,除了派人勸說他也沒什麼好辦法。
不過對於荀彧的建議,王弋想都沒想便拒絕了:“文若,有些事情以後一定要分得清,官府就是官府。有些人想要名聲沒問題,出來做官造福一方,孤本人親自給他家題字都行,可想要花錢賣,絕對不行。
幾位的建議孤已經知曉了,寫一份奏章給孤,孤自會批示。”
段正幾人聞言也明白王弋需要時間,便不過多打擾,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王弋差人將周煥送走後,沒有去思考錢的問題,而是再一次將注意力拉回到了政治鬥爭上。
剛剛破了群臣進諫的局看似很輕鬆,實則兇險萬分,稍有不慎就會釀成極大的騷亂,畢竟不管他殺與不殺都是錯誤的選擇,只能說還好那些人足夠貪婪。
世家的回擊真的非常厲害,而且目前這些肯定還不是全部,他必須找到一個破局的點,只有找到了那個點,他就能將荀彧他們放進這場博弈中,就能進行人事調動,就有藉口清洗那些和他對著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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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點必然是要死人的,可從什麼地方切入呢……
見到王弋陷入沉思,荀攸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低聲說道:“殿下,臣有一計,或許能為殿下解憂。”
“快講!”
“殿下,臣以為釣魚時最難的部分在於如何將魚兒從水中提起來。力氣太大容易斷了線,力氣太小又容易將魚兒放跑,讓魚兒咬鉤反而是最簡單的,只要靜靜等待就行,畢竟魚兒什麼餌都吃。”
“用蟲總比用草輕鬆些吧。”
“殿下,清潭之中蟲兒自然是好餌,可是如今水渾了啊……”荀彧笑得意味深長。
王弋也若有所思地笑了,如今局面一片混亂,那些世家抱著各自的目的紛紛將手伸向了他的口袋索取權力和財富。
要錢可以,要權也不是不行,他也不是不能給,不過他準備只給一樣,每一家也只能拿一樣。
“各位先去忙各自的事務吧,此事孤自有考量。”王弋揮退了眾臣,獨自一人在正殿中陷入沉思。
幾人走出王宮,剛出王宮荀彧就將荀攸叫到了車上,劈頭蓋臉地質問:“荀公達,你怎可出此毒計!”
荀攸嘿嘿一笑道:“我出的乃是毒計,不也被叔父看穿了嗎?難道叔父覺得那些人不該死?”
“該不該死自有殿下考量,用得著你多嘴?你設計出如此惡毒的計策,想沒想過要坑害多少無辜的人?傳出去荀氏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叔父,我只是和殿下討論釣魚,哪有什麼毒計?”荀攸咧嘴笑了笑,反問,“叔父有什麼良策?那些人可不會給殿下多少時間。”
“哼,你說什麼別人就信什麼嗎?”荀彧不想繼續和荀攸爭辯這些,便吩咐車伕駕車。
荀攸見狀愣了,無奈道:“叔父,我還沒下車……”
“知道,叫你來也不是為了罵你一頓。”
“叔父要去何處?”
“去找田元皓。”
兩人幾乎和田豐前後腳到達田豐的府邸,田豐回府是為了完成王弋的任務查閱資料,不太理解這兩個人為什麼會一路跟著他,有什麼即便王宮不能說,路上也可以說啊。
不過出於禮儀,他還是在書房接待了二人。
一通客套完畢,田豐沒什麼心思閒聊,率先問道:“二位都是忙人,來找老夫可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