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一片,吳傑怎敢不努力巴結。
“啊?”楊凌更加茫然,被這訊息弄懵了,同知是啥官他心裡沒概念,可是五品他卻懂得,愣了半晌,楊凌才吃吃地道:“吳大人,這個。。。。。。怎麼會突然調我進京為官呢?”
吳傑一聽,眼淚差點兒沒下來:“你問我,我問誰去啊?我可是世襲的錦衣衛呀,苦熬了三十年才當上千戶,民間選拔逐級升遷的錦衣衛中倒也有做到這級別的,可那都是熬了一輩子立了不少功勞的,誰知道你小子哪座祖墳冒了青煙了,我還冤得慌呢!”
不過這話他哪敢說出來,連忙陪笑道:“下官奉了諭命,便連夜啟程從京中趕來,也不知其中詳情。想來塵不掩玉、玉出爍眼,大人才學出眾、佼佼不群,朝廷怎麼會湮沒人才呢?哈哈哈。。。。。。”
吳傑笑著,從袖中摸出一張紙來,塞到楊凌手中,說道:“大人初上京城,買房置地、拜訪同僚,定要有些花銷的,下官奉贈程儀千兩,請大人笑納”。
楊凌聽說是千兩紋銀哪裡敢收,吳傑正色道:“大人不必介懷,下官常年在塞外奔波,苦是苦了點,不過為了掩護身份,常與外族做些藥材皮貨鹽茶的私販生意,有錦衣衛身份的庇佑,銀錢來得容易,這點薄資算不得什麼,只是下官的一點心意,羞刀難入鞘,大人要是不收,下官可為難了”。
他說著不待楊凌拒絕,把銀票往他袖中一塞,做出一副依依不捨地模樣道:“下官與大人相識以來頗為投緣,大人這一進京,下官只有每年返京述職時才能去大人府上拜見了。
唉!下官年歲大了,常年在外奔波,腿腳已感不便,大人此番進京必受重用,屆時還望大人能替下官美言幾句,若是能把下官調回京去,下官願為大人鞍前馬後”。
楊凌心想:這位吳千戶看來在京中並不得意,否則京中位高權重的人多的是,大可不必走我的門路,只是我這個小吏榮升百戶,還可說是錦衣衛為了在皇帝面前邀寵爭奪戰功,如今莫名其妙升為同知,可就未免太過詭異了”。
吳傑這次返京就是上下活動想要調回京去,走的倒不只他一條門路,只是這些人為官多年,拉黨結派,最是注意朝中人事更迭的動向。楊凌年未及弱冠,竟由錦衣衛最高首腦親自下令晉職進京,前程當然不可限量,如今不打好關係,將來再錦上添花還有誰在意呢?
楊凌想了一想,又問道:“吳大人,我現在還掛著驛丞的身份,不需吏部調令麼?我何時才可入京呢?”
吳傑怔了怔,說道:“大人,京中命我火速趕來頒發令諭印信,但對於大人進京的日程倒不曾提及,哦,對了,與我同來的有兩位錦衣校尉,是京裡派來護送大人的,大人可以問問他們”。
楊凌收下令諭印信,兩人來到外廳。吳傑開啟房門把那兩個年輕人喚了進來,兩個人身高相仿,眸正眼清,顯得十分精明幹練。二人早知京城的任命,一進房就雙手抱拳,單膝下跪,向楊凌施禮道:“卑職柳彪、楊一清拜見同知大人”。
楊凌還不習慣被人這樣大禮參拜,連忙上前將二人扶起,細細一問,結果二人得到的命令是一路便裝保護大人返京,再面見張大人。至於返京時辰,張大人曾特意囑咐說近日京中將另有人馬前來相迎,要他們靜待便是,同時晉升同知一事暫勿通知地方官府。
楊凌與吳傑聽了面面相覷,相顧詫然。要知道錦衣衛的身份分為三種,一種是在衙門裡辦差的,身份公開,是錦衣衛的核心成員;一種就象驛丞這種半公開的,人人都知道他有這層身份,但不會有人點破,是錦衣衛的外圍人員;第三種就是吳傑這種以民間身份活動,外人絕不可知其真實身份的,實為錦衣衛的秘探。
楊凌官至同知,入京師為官,乃是公開的身份了,現在卻又不許他通知地方,內中必然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