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架橋鋪路,設棚施粥,還收留孤兒,送入各家織坊為傭工,迄今為止,加上上次那個孩子,已經收留了35個了”。
楊凌點了點,問道:“現在那些孩子可還在那些織戶家中作工?”
黃掌班搖搖頭,輕聲道:“全都不見了!”
楊凌霍地扭頭看著他,急問道:“人呢?”
黃掌班道:“卑職打聽了一個孩子狀況,冒充那孩子的遠房舅舅從陝北來探親,去那織戶家詢問,據那織戶講,孩子來了不足一個月就被人買走了,因為那些孩子並未賣身於織戶家,那織戶怕我告他拐賣人口,便說那銀子只是收容孩子這段時間的食宿錢,孩子被一蘇州富商看中,說他聰明伶俐,帶回府中做僕僮了,要比在織戶家求生好地多。卑職怕只用這種身份引起別人懷疑,又用買通等手段走訪了其他織戶家,很奇怪,那些孩子都是不到一個月就被人買走,更奇怪的是,那買主是同一個人,是蘇州有名的大地主,名字叫做李貴”。
“李貴?這名字好熟悉……”楊凌想了一想,忽地記起在蘇州寒山寺見到的那個李貴,心中不禁疑雲大起。李貴家資鉅萬,僕從過千,要買幾個孤兒並不可疑,可疑的是,為什麼這麼巧,莫清河收養的孤兒統統被他買走,而且全是在一個月之內。他主要以放高利貸和經營土地謀財,與織造業並無干係,就算每個月都來杭州一趟,也沒有次次跑去織戶家中搜羅無人注意的孤兒的道理。
再者……,那日見他對莫公公甚是敬畏,他以糧放貸,以地還貸,要想發財正歸莫清河所管,溜鬚奉迎倒不稀奇,可他若是為了討好莫清河,才收留莫清河找來的孤兒,也沒有三年都不告訴他的道理”。
楊凌再聯想到莫清河故意以假孤兒釋其心的舉動,不由得心中一震,一個念頭已呼之欲出:不管這其中有什麼古怪,莫清河必定早已知道此事,而且這事還不敢讓自己知道,所以在回程路上才匆匆安排人在織戶家中找了個假孤兒。難怪回城後他主動提出請自己去察看杭州織造的情形……。”
楊凌想到這裡,對黃掌班道:“咱們的眼線可布到了蘇州?”
黃掌班自豪的道:“回大人,咱們的情報網發展甚是迅速,您下了江南,於檔頭便將發展的重點放在江南,如今江南幾處大城已經都有我們的人駐紮。”
楊凌聽了心中甚是喜悅,他想了一想,冷笑道:“好,馬上查那個李貴!不止查那個孩子下落。還要查查李貴的背景。他短短几年功夫,財勢直逼有百年曆史的吳中首富吳濟淵,如今想來大有可疑。
地方豪門大多交通官府,吳家也不例外。可是李貴現在財勢還不及吳家,那日就敢對吳濟淵那麼無禮,背後必定有比吳家更強大地靠山,所以查他必須小心,有任何訊息都要馬上告訴我”。
黃掌班點了點頭。就在這時,莫清河微笑走來道:“楊大人,可是不勝酒力?”
楊凌擺了擺手,讓黃掌班走開。然後對這位越來越讓他摸不透的莫公公呵呵笑道:“花港觀魚,果然美不勝收,方才飲酒急了些,歇了片刻,這時也覺好些。”
莫清河飛快地掃了一眼,見方才扶著楊凌的那個番子退下後並未離開,只是站在橋頭,似乎是負責守衛地侍從。眼底一抹疑色這才消去,他欣然走至楊凌身邊,揚手一灑,一把魚食拋入水中,魚頭攢動,如同湧起一團紅浪,那魚兒擠的連水都看不到了,如果伸手一撈,就可輕易撈起幾條錦鯉。
莫清河不禁嘆道:“魚兒若過了鉤子,便不會輕易上當,可養在這池中的魚兒,只知受人供養,對人全無一點戒心,若不是這天堂般的所在,赤膊撈魚太煞風景,我幾乎想要下去撈幾條來下酒了。”
楊凌微微一笑,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這些魚兒拘在這池中,其實想逃也是逃不掉的,與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