閔縣令沒口子地答應道:“好好好,沒有問題,到底是讀書人吶,我老閔頭疼不已的事,聽你一說大有門道,還是讀書人陰損吶,哈哈哈。。。。。。呃,不是,這個。。。。。。這個讀書人聰明吶”。
楊凌暗道一聲慚愧,他不過是一時情急,拿出了昔日做理賠工作時的拖字訣罷了,地球人都知道,中國的保險業是保時容易理賠難,制度條文可以把一個碩士畢業生繞得覺得自已是文肓,索要的相關憑證之多能讓最有耐心的人發瘋,如今不過是小試牛刀罷了。
不過一看到馬小姐柔媚如水的眼神兒裡滿是欽慕之色,縱然是楊凌也不免有些飄飄然,虛榮心大為滿足。
回到家裡時,天上又下起了茫茫白雪,雪花飛舞天氣反而暖和了起來,雪花落在身上粘粘的。
幼娘已經回到家裡,正立在門口翹首盼望著他回來,遠遠的見到他的身影便飛奔過來,見到她楊凌心中一暖,同時又有些心虛,早上幼娘出去做工,自已說過要在家裡好好讀書,結果卻被她逮了個現行,要是她出言責怪,楊凌還著實有些怕她。
不料幼娘對此卻隻字未提,只是滿臉喜悅地將他迎進門去,替他拂去身上的積雪,溫柔似水地道:“相公,你回來了,我已經做好了飯,正著急不知該去何處找你呢”。
楊凌不好意思地道:“嗯,本來想在家裡安心讀書的,只是。。。。。。啊,這個。。。。。。想起有個同年住在這裡,所以去探望他一下”。
幼娘抿嘴一笑道:“相公是男人,應酬交際這些事也是必不可少的,幼娘曉得的。對了,幼娘今日在裁縫鋪做工,一上午就縫補了十件袍子,足足掙到十文錢呢。這家裁縫鋪承接驛丞署馬號的生意,那裡一百多個驛使,常年四處奔波,衣服磨損得厲害,裁縫鋪的生意好著呢,想不到城裡原來也很好做工的”。
楊凌看著她眉開眼笑,說話時興奮得臉蛋兒紅撲撲的,不禁在她臉頰上輕輕擰了一把,呵呵笑道:“幼娘好本事,都是我的病拖累了你,剛一看到你那小可憐的模樣時,真是叫我好生心疼”。
韓幼娘被他突然的親暱動作弄得一愣,頓時滿臉紅暈,她羞怯地垂下頭去,忸怩道:“相公,我們是夫妻,本該一生相守、相互扶持呀”。
楊凌聽了心中激盪,忽然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她,把她緊緊地摟在懷中,輕輕撫摸著她柔順的秀髮,韓幼娘還是頭一次和他有如此親熱的舉動,靠在他胸前暈淘淘的,又是歡喜又是滿足。
過了好半晌,韓幼娘才輕輕推開他的擁抱,紅暈滿臉,眼光卻不敢去看他,只是低著頭捻著衣帶子羞答答地道:“相公,飯菜正熱著呢,你快坐下,我給你盛飯”。
飯菜雖然簡單,比起在山裡時可強了許多,加上油坊老闆還送了些油渣子用來做菜,雖然那種菜油味還不是太習慣,不過楊凌還是多吃了些飯菜。
見他飯量漸開,韓幼娘真是比什麼都開心,眉眼間一直滿是笑意,吃完了飯,韓幼娘收拾了碗筷兒,繫上圍裙洗刷起來,楊凌覺得自已實在成了可有可無的廢物,本想上前幫著她洗洗碗碟,不料韓幼娘大驚小怪,嗔道:“哪有男人做這些事情的?相公,你還是坐著吧,這是我們婦道人家的事情”。
烽火連三月 第十章 出個損招
楊凌摸了摸鼻子,訕訕地回到椅邊坐了,實在無聊之至,忽地想起今天的事情,趕緊在自已的書箱中翻了起來,那本厚厚的《大明律》果然亦在其中,便捧起來細細看了起來。
正翻著有關訴訟的條例,韓幼娘又捧過來一杯熱氣騰騰的茶來,楊凌不禁掩卷長嘆:“封建社會的男人,可真夠男人哪,現代社會上哪兒享受這待遇去?”
那時普通店鋪做工時間不象現在這麼緊湊,中午休息時間極長,大約現代的下午兩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