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張春站在楊凌身側,冷冷地瞪了鮑參將一眼,鮑盡忱儘管敢倚老賣老,裝傻充愣地戲弄楊凌,畢竟可以藉日認錯了人。這時眾目睽睽之下,又有兩位大營的副將在此,他可不敢明目張膽的抗命,略一猶豫,鮑盡忱
只好咬緊牙關,一言不發地跪了下去。
楊凌恍若不曾看到身後的動靜,他長長吸了口氣,大聲說道:“為將者,要統兵練兵。這個統字,就是令出一門,令下如山。這個練字,既要練弓馬武藝,也要練軍紀號令。這,就是本將上任,首先要曉諭全軍的將令!”他頓了一頓,高聲道:“左哨子營三司將佐何在?”
連都司聽這位東宮侍讀進士說話語氣果決,並不象個只知之乎者也的書呆子,心中已經起了畏懼之心,聞聲疾道:“左哨軍第一司連得綠聽令!”
其他幾位將佐也一一報上官銜姓名,楊凌聽罷把手一揮,喝道:“三位都司各領本軍,明日辰時三刻較場集合,本將在此點兵!中軍官留下,其餘人等現在可以散了!”
劉都司遲疑著向點將臺上看了一眼,鮑參將正抱拳跪地,根本看不到他臉色。三位都司相視一眼。只得唯唯而退,各領本軍退出較場,一時間走得空空蕩蕩。鮑參將本想盡集三軍,先給楊凌來個下馬威,想不到楊凌下了個套兒,讓自己跪在這兒,三言兩語把人都打發走了。一時咬得牙齒格崩直響,臉兒都氣黑了。
楊凌轉身,好象才看見他似的,連忙的將他扶起來,滿面春風地吩咐中軍官准備酒筵,要與副參將一齊款待張春等等幾位大人,以盡地主一宜,鮑盡忱
聽了再也隱忍不住,憂心沖沖地一抱拳,大聲道:“諸位大人。卑職身有不適,今日楊參將就任,卑職不得不抱病迎接,這酒筵卻無服消受了,鮑某先行告退了,失禮!”
說完他也不待楊凌回答,抱拳後退三步,霍地一轉身,瞪瞪瞪下臺去了。張春望著他的背影微微搖頭:“楊凌這個參將是皇帝欽點的,將來的前程絕不只於一個參將,連這點眼立都沒有,你還妄想坐上主將的位子?
只是……鮑盡忱
在軍中資歷甚老,頗有些對他俯首聽命地官佐。真要狠下一條心來和楊凌擰著幹,這兩個人一個是軍中老將,身受眾望,一個是御前新寵,得罪不得,自己夾在中間,以後可就要頭疼了。”
他想到這裡,不禁擔憂地瞧了劉紹堂一眼,只見這位第二副將也苦著臉向他望來,兩人目光一碰,相視一嘆,同時大搖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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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時一刻,楊凌在柳彪地幫助下頂盔掛甲,肋下懸劍,出了參將大帳。
楊凌聽錢寧說過,這些年國家安定,除了北疆,戰事並不多,京師三大營幾乎沒有用武之地,是以軍紀鬆弛,京營地主將如果家眷在京,是不必長駐軍中的,反正往返城中與南苑的距離馬程並不遠,他本想著晚上回家去住,但是今日一進大營,鮑參將就給他來了個下馬威,楊凌倒不想走了。所以昨天晚上變遣派柳一清回城一趟,將自己駐在軍營的訊息知會了幼娘。
楊凌這時仍未將鮑參將的無禮放在心上,官威久而存在,畢竟自己才是軍中主將,時日久了聲威自然崛起鮑盡忱地影響就會慢慢減弱,只要他現在不再來找自己的麻煩,這事兒還是打個哈哈揭過了的好,兩人共掌左哨營,如非必要,大可不必和他鬧得他過分。
此時較場上連得綠的第一司一列隊整齊,等候參將大人檢閱了。這個麻子歷來篤信關情不管官兒大小,送禮卻要跳著級送。只比自己大一級的官兒,就算捨得花銀子他也不會把位子讓給你坐,所以送也白送。不過這免費的交情卻不妨賣給他,所以早早的就把第一司一千五百名官兵拉出來穿戴整齊在較場上侯著了。
第二緝彭繼祖的人正慢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