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衝阮梨眨眨眼,又看了眼阮梨的手機,點頭示意她。
等iya離
開,阮梨點開手機。
iya:【楊誠東這個人你離他遠一點,老色批一個】
楊誠東,阮梨記得,就是那個微胖中年男人的的名字。
阮梨不善交際,但也並不會真的在這種場合侷促,書香門第教出來的孩子,在禮儀上從不會出紕漏,也足夠從容。
不過是硬著頭皮聊天讓她覺得疲累,很多時候就不愛去應付。
聽聞她師從蔣仲良,又精通古董字畫,桌上便有人順著這個攀談了起來。都是有些身家的人,哪個家中還沒兩樣值錢的東西。
這是阮梨擅長的內容,聊起來倒也不費勁。
閒聊片刻後,楊誠東顯然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走過來,在阮梨身邊的空位坐下,這個位置原本是留給iya的。
“小阮老師是搞古董的?”楊誠東微微靠過來一點,眯著一雙眼睛,眼中的興味再明顯不過,怎麼看都很猥瑣。
阮梨生出不適,糾正道:“文物修復。”
楊誠東這人在圈子裡名聲不太好,出了名的好色。已經有人向阮梨投去了同情的目光,可楊誠東的生意在東南一帶做得很大,為人又小肚雞腸睚眥必報,為了一個陌生人得罪他顯然沒這個必要。
聽阮梨說到文物修復,楊誠東點點頭,作勢將手上的一串玉珠子摘下來,“那小阮老師幫我看看,這個能不能修復?這裡有顆珠子被磕裂縫了。”
阮梨烏軟清亮的眸子裡已經納了涼,這人很不禮貌,沒有邊界感,讓人心生厭惡。
包間裡的氣氛有些凝滯,楊誠東顯然沒有將阮梨的冷臉放在眼中,不過就是一個在博物館工作的普通人,有什麼可忌憚的,是誰的學生又怎樣?
“要不,小阮老師幫我修復一下?”說著,楊誠東就要去捉阮梨的手。
阮梨驀地起身,身後的椅子險些被帶倒,“楊先生,請你自重。”
她已經不是當初那個被人要微信就束手無策的女孩了,這種在飯局上試圖佔女性便宜的敗類絲毫不需要給面子。
阮梨眸色徹底冷下來,她覺得她沒有直接將桌上的那杯水潑在這個垃圾的臉上,就已經是得益於多年良好的教養了。
楊誠東卻是第一次在酒桌上被個小姑娘甩臉子,他冷笑一聲,“在這兒裝什麼貞潔烈女呢,懂點古董字畫就覺得自己是才女了?你這種女的老子見多了,說,要多少——”
譁——
一杯水直接潑在了男人臉上。
與此同時,噠的一聲,包間的門被推開。
“霍總,您這邊請。”
一個“霍”字入耳,所有人都朝門口看去。
阮梨胸口起伏,她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冒犯。
也是第一次在這樣的場合潑一個人。
細白的指尖緊緊捏著玻璃杯,她也轉頭看去。
視線裡男人一身黑色西裝,肩線貼服,窄腰長腿,隔著一道薄薄的金邊鏡片,疏淡的眉眼帶著無聲的威壓。
看到來人的一瞬,阮梨烏湛湛的眼中一霎就湧上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