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輕輕的,用手比了個槍的手勢。
陸重淮借她的刀反手一捅,對上她的視線別有深意地說:“多謝提醒,我一定時刻謹記,引以為戒。”
盧伊人不再多說,轉身給他拿了只筆來,自己又拿了份檔案看。屋內徹底安靜下來。如果不是時過境遷,他們說不定會這樣安然相處一輩子,會依偎而不是敵對。只可惜歲月不饒人,地理隔離太久,總有一天會導致生殖隔離的。
大概過了兩個小時,沒休息多久的盧伊人眼皮就開始打架,眼睛出現乾澀感,眨了幾下也沒緩過來,實在撐不下去,看了他半天,說:“我趴這睡十五分鐘,一會叫醒我。”
“床上睡去。”
“沒事。就十五分鐘。”
“叫你到床上睡,去了兩年國外聽不懂中國話了?”他說完又嫌棄地說,“沒人想佔你便宜。”
盧伊人笑了一聲就回房間了。
因為睏意來襲睡著得很快,卻做了一個夢。夢裡她的牙齒一舔就掉,開始她還害怕,可最後把能舔掉的都舔掉了,一顆牙都不剩。其餘的也沒夢到別人。她覺得自己似乎很不舒服地“嗯”了一聲,就醒了。
陸重淮從門外進來,手上拿著盧伊人放在桌上的水,已經被擰開,他衣服上還有一小塊水漬。他把水遞給她,難得看起來高興地問了句:“做噩夢了?”
盧伊人坐起來窩在被子裡,熟稔地接過來,微微一笑,八顆皓齒整齊的露出:“是啊,一個沒你夢。”
☆、第五章
陸重淮那個小暴脾氣即刻就燃起來了,清冽的鼻息噴在她臉上,正打算和她算賬,手機卻響了起來。盧伊人目視著他偃旗息鼓,近在咫尺的臉漸漸遠離,心情大好,喝了口水,捧著瓶子默默看著他。陸重淮也沒出去,看了眼螢幕又看了眼她,背靠在衣櫃上當著她面接起來。
也許是女孩子的聲音訊率較高,電話裡的聲音能洩露到外面,清晰地辨出性別。那端人說話的聲音嬌滴滴,陸重淮臉上卻沒有露出一絲厭惡或者不耐煩的表情,甚至語氣都比剛才和盧伊人說話溫柔些許。
“你喜歡就行,刷卡不用跟我說,密碼忘了?”他一句一句慢條斯理地說,邊說邊朝外面走。
“我有沒有說叫你不要亂吃零食?管不了你是不是?牙還要不要?”
“好,我給你約錄音棚。”
“當然你最厲害。”
“我今天不在,要阿冬給你訂。不喜歡一個人吃飯就叫朋友來。我明天陪你行不行?”
“隨你怎麼鬧騰,但是隻準開低度酒。”
“好了我掛了。”
他回來的時候盧伊人已經掀了被子,穿上外套,神色如常地握著塑膠瓶子準備往外走,輕鬆隨意地問:“女朋友?”
他眼裡像蘊著刀光劍影,比她想象的要肯定,語氣淡淡地說:“女朋友。”
盧伊人微微一笑,意味不明,繞過他,看了看她睡覺時他工作的成果,嘖嘖讚歎了一聲,“效率真高。吃飯吧。”她偏頭看了眼掛鐘,“一點了。在這弄的吃還是出去吃?”
陸重淮雙手插兜,站在原地,“你才剛回來有吃的嗎?”
“沒有。”盧伊人忽略他那記白眼,把幾份檔案堆在一起,“所以聽著兩個選擇有意思嗎?你從來都是很民主的給人兩個選擇,但是總會有一個無效的選項,我這是跟你學的。”
陸重淮微微蹙眉,“兩年前你也是因為這個去國外的?”
“你猜?”她笑,目光定格在他頷首卻上瞟的眼睛上。再一次劍拔弩張。
陣地轉移到了門外。
冷風颼颼地吹,盧伊人卻沒有抱怨他開跑車來。
陸重淮邊系安全帶邊說:“不管因為什麼原因你離開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