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興之所至,八起他有沒有喜歡的人,陸少爺沉默了一陣,打了個“有”字。盧伊人順藤摸瓜深挖到底,隨口問了句是誰,他在她重複問詢下只說有。當年她盧大小姐的脾氣就不大好,準備打行字就關視窗,但當她手指敲上鍵盤的時候,剎那間腦海抽白……
You,有。萬夫莫當的盧女王敗得慘烈,一時丟盔卸甲落荒而逃,第二天清醒過來依葫蘆畫瓢拿出陳詞濫調條條框框的教條說青蘋果不好吃。可那會少爺犟得要命,篤定地說,十七層地獄以上是刀山油鍋而十八層地獄什麼也沒有。純情的大眾男神淮哥為著冷情女王盧美人行著喪權辱國的事,對她的每一點恩惠感恩戴德,終於集腋成裘的感動了盧伊人。
再後來兩人感情升溫,盧伊人沒事就喜歡摸他頭,弄得陸重淮咬牙切齒說著你完蛋了,拽她頭髮卻扯掉皮筋,一頭秀髮散下來伴著風,兩個人都呆住了。那一年陸重淮跟著家裡去新疆考察,喝著老酸奶吃著烤全羊拍照給盧伊人秀。盧大小姐彼時還沒去過少數民族自治區,嚮往地說她也想吃。於是回來的時候帶給了她一根洗的乾乾淨淨的羊骨頭,在她即將炸毛之際又掏出了一顆心形吊墜,就此定情。她邋遢得不行,抽屜裡屯著大堆的奢侈零食,直到有天陸重淮忍不住給她清抽屜清出一桶包裝袋。中學時代的盧伊人比現在還撩,看他收出一桶路過走廊還幸災樂禍地嘲笑,結果被他瞪了一眼,黑著臉說,“都是你的。”
對比之下,竟然個當年分毫不差。
何冬進來的時候就看到了這默契的一幕,終是輕手輕腳走過去把午餐放到桌上,看了盧伊人一眼,在陸重淮眼神示意下開始彙報重點。
陸重淮邊聽他說邊從盧伊人手上拿過杯裝咖啡給她插吸管,何冬說完懶得在苦口婆心說話,又當著女魔頭的面不好說什麼,正事報完就出去了。
室內安靜得出奇。
盧伊人拿起筷子在盤子上立了立,“你一直在等我對嗎?”
陸重淮不吭聲,她就當做他預設了。
於是她又繼續道:“我想過要回來,可總擔心你身邊有人了該怎麼辦。那天你對我說你有女朋友。。。。。。”她沒有再說下去,“我過去顧慮太多,錯過了許多機會,但我想只要最後和你在一起我可以放下一半的驕傲,一半為了和你在一起,一半為了我自己。至於有沒有其他人喜歡我,也不是我能夠控制的,起碼你要和我一起面對。對不對?”
陸重淮忍著沒去看她的表情,神情肅穆,聽她說完才表態,“我之前之所以說重新開始就是因為我們再沒可能回到過去了。我現在心情很差,你別在這時候和我說這些有的沒的。你那是情節嚴重只能稍後再審。我為你做的,包括提出複合都是為了報恩。凡事過猶不及,我不是當初那麼好說話了,越過我容忍的底線我真的會把你從天上打下來。商場不是演藝圈,你付出的辛苦沒有人看見,沒有聲音,沒有輿論。可以一夜暴富,也可以一夜跌入谷底。”他皺了皺眉偏頭說,“我不想傷著你。”
如今的陸重淮不再是生澀處理家庭檔案的小當家,手裡動則就是價值幾億的大專案,一邊繼承著家族企業,一邊建立著自己的王國,手段也殘忍狠厲許多,超出同齡人千百倍的優秀。盧伊人始終是女流之輩,身體素質要差許多,不可能像他一樣一天只睡四小時,枕戈待旦馬不停蹄。
盧伊人知道赫方佐這顆眼中釘確實牢牢扎進他心裡了,他現在說什麼話都可以理解。她跳過這個話題問,“上回我那個高價案子是不是你買下來的?”
陸重淮默了默,“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我現在不會做對我無意義的事,覺得你設計值這個價才買的,如果什麼事都要用感情來定價,我會像你說的那樣死的很慘。”
活在最真實的愛情裡,所以身不由己。不是因為遇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