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高貴架子端好。不要表現得連基本廉恥都沒有。”
就這麼不輕不重不疾不徐的幾句話,把守身多年的閨中翹楚說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最後沒了血色,瞪著他說:“你太過分了!”
“除了舞會上我對你不是一直這樣嗎?我可憐你生在這樣的家庭裡,不計較你今天的冒犯,懂了請回。”陸重淮靠上椅背,十指疊在腹前,眼裡是誠意奉勸地認真。
梁怡昕仰頭嗤笑,“說的像你不是出身在和我一樣的家庭一樣。”
此言一出馬上是長久的沉默。緘默許久他忽然出聲,“我和你本來就不一樣。”陸重淮的目光變得足夠灼人,諷刺地一笑,“你是家人捧在掌心的明珠,我是從小就沒感受到他們傾注心血的野草,怎麼能一樣?”
梁怡昕被他堵得一噎,臉上五顏六色都有了,氣呼呼的一口氣硬是咽不下去,“那我們就試試你是不是這麼有能耐。”
一場本就毫無意義的談判不歡而散,陸重淮眼裡“慢走不送”的意味明顯。
不是盧伊人在這他不好開殺戒,哪會和小姑娘閒聊這麼久。
梁怡昕沒有他的手機,沒有他的住址,也沒能打聽到在哪能找到他。那一面之緣太過驚豔,就像之前二十多年是為他長大的一樣。她以為他讚美過她一定會殘存些許記憶。眼下她是那麼恨他,騙錢騙色都不過爾爾,唯有欺騙感情最最可恨,她現在聽不進他一句說辭。這世上沒有她得不到的,沒有!
她深深望了他一眼,心裡早就惡毒地詛咒了萬遍,拍案而起,“為什麼你不能喜歡我!明明和我在一起你能得到那麼多你還要拒絕!”
陸重淮看了眼她逞強拍桌而泛起紅痕的手掌,就像瀕死的魚在岸邊掙扎一樣,一股噁心油然而生,“本來我不喜歡你這條就夠了,但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他輕而緩地提醒,“我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
遣走了梁怡昕耳根立刻清淨了許多,陸重淮卻不忙著回去找盧伊人,電話直接撥給了久為謀面的父親。
他倆的父子關係一直很詭異微妙。因為沒人疼愛保護,陸重淮少年時期就比同齡人成熟懂事,雖然有芥蒂,但兒子對父親的尊重崇拜依然在,縱使陸海江比別人父親更嚴厲,他也沒有那麼恨。男孩成熟比女孩更有儀式感,當年陸海江自豪又驕傲地說“你長大了”時,那種隔閡比想象中消失得快得多。父愛如山。哪怕忙到每一次交談都匆忙急促,哪怕每一次斥責都聲色俱厲,愛就是愛,即使不會面面俱到,至少存在。
幾下滴聲過後,陸重淮聲音沙啞地叫了聲爸。
那頭陸海江似乎愣了一愣,沉穩地開口問道:“出什麼事了?”
以往他就是窮途末路也不會低頭的,八成是發生什麼大事了。饒是陸父如此老練深沉,也有算有遺策的時候,沒料到他這個獨當一面的兒子只是試探著問:“最近您有空嗎?我想回家一趟,還想讓您見個人。”
忐忑又激動的陸重淮手抓著椅背,指節捏得黑色軟皮深深陷下去。
這麼多年他深愛的人都忙,白天忙晚上忙,能騰出點時間他都要感恩戴德。而這一刻是他最無力的也是最充滿希望的一刻。一想到能在惡人告狀前向父母分享他珍藏的寶貝他就無比興奮,連唇角都不自覺地揚起來。
她一定能被他的父母認可喜歡。
他想說什麼陸父大致猜到了幾成,一改以往威嚴的口氣,溫聲說:“我也有些事要跟你說,你今天回來一趟吧。”
……
不知不覺盧伊人就在這呆了近一天,陸重淮公司的幾位設計師都特別有意思,說話幽默風趣,創意靈感都能獨樹一幟,她好久都沒這麼輕鬆愉悅了。再見到陸重淮特別開心地讚美:“蔣穎可真是個人才,你有她可是撿著寶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