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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方佐走後跟著他來的人都走了,每個部門都招了幾個生面孔,就連盧伊人的助理秘書都換了血。為了開個小短會,她吩咐助理把PDF編成PPT,結果年輕的小姑娘抱著資料夾,蒲扇著睫毛問,“那是不是直接截圖就可以了?”
盧伊人本來只是隨口派的任務,聞言打量了她一眼——清純秀麗的臉上別有風情妖嬈。難道現在招聘都看臉了?
“不可以。”她沒說別的話,壓著想把她調到隔壁歷練兩年的衝動只是明確表了態,連助理都看出她心情不大好,生怕觸著黴頭被開,問清楚就如獲大赦地躲出去了。
對於一個設計師來說做事做到一半被打擾是很煩心的一件事,很有可能靈感就消失在一念之間。她開了內線開啟防干擾模式,折騰了一上午總算完成了最後一樁心事。
攤開紙心情稍霽,她吃了點外賣就去赴蔣穎的約。
蔣穎算是陸重淮公司的元老,數年打拼下來也是個富婆,開了輛蓮花跑出來,盧伊人在包裡翻圖紙的時候正好看著她下車往裡走,直接叫住了她。
蔣穎說話沒那些彎彎繞,笑臉相迎,“不錯啊,不是說不熟嗎?還這麼快找到了。我還打算在門口等你一會兒的。”
“導航太精確了。也許店太有名了,眼光不錯。”盧伊人亦真心實意地讚美。
蔣穎絲毫不避諱地拆自己的臺,“是我車技不好在哪都怕蹭著別人的車。熟悉的店門口停的最便宜的也是5。5T邁巴赫,擦一下就傾家蕩產了。上回我對著隔壁車保證小心點,我話還沒說完他就一溜煙跑掉了。”
盧伊人也笑,“八成是想著女人的顏和車技都成反比,主動權握在自己手裡比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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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茶吧比較正規,侍者都是會烹茶的老手,兩個姑娘卻把包廂裡的侍者遣走自己煮。
當初蔣穎也是想出國的。為了叫邊境線外的老美大開眼界特意專攻了中國茶道,手法嫻熟得很。盧伊人也是從小受禮儀文化的薰陶,練就了一身茶上功夫。不僅會煮還會挑選茶葉,兩個女孩不光志同道合還審美相同,聊起來更投機了。
“你說什麼時候咱們出來不是因為談公事而是出來交心?”蔣穎啜了一小口濃茶,興致橫生。
盧伊人把紙捲成軸,“看陸重淮什麼時候收了我公司,多的是時間見面。”
蔣穎意味深長,“你這句話有個頓號吧。收了你、公司。”她說完頓了頓又興致勃勃地說,“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啊?你年紀也不輕了吧。時間對男人和女人是不公平的。女人最好的適孕年齡是二十四到二十八,多提點提點啊。”
友人西方主義的開放思維還真露骨,盧伊人有點窘迫,卻也心生感慨:是啊,她過了這個春節都二十八了,處在這個不尷不尬的界上多難辦,轉眼她就是老女人了。
過了二十五面板的彈性就在下降,二十歲前她都不用化妝品,現在卻開始遮瑕了。容顏易老,饒是她多麼天生麗質,恐怕也逃不過歲月的摧殘。
聊天結束,日近黃昏,盧伊人也就跟她分道揚鑣了。
她開啟車門剛坐進去太陽穴就被一個冷硬的物體抵住了。
“別動,開車。不聽的話我就扣下去了。”
盧伊人呼吸一窒,不敢輕舉妄動。看著蔣穎出來也沒辦法呼救,眼睜睜看著她鳴了聲笛以示告別,就把車開走了。
連罪犯的臉都看不清,這樣下去會不會死無全屍都不知道。
盧伊人插上鑰匙,一擰,扶上操縱桿,快踩離合慢慢鬆開,轟著油門就筆直得向一棵大樹撞上去。持槍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就是激烈的碰撞。
安全氣囊彈出來,一瞬她就昏了過去。
人群聚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