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氣無力的揉搓著那像小山一般高的衣裳,她每天好像都有洗不完的衣裳。
好累,好冷,好痛。
時不時的朝手上哈著氣,時不時的放在衣裳裡捂一會兒,只為了緩解一下刺痛感。
“偷懶,你竟然敢偷懶。”又是那河東獅吼的聲音,掌事姑姑沙啞尖銳的聲音襲來,手裡還多了一條鞭子。
‘啪’的一聲抽在了念清歌的後背上。
“唔。。。。。。”毫無預兆的疼痛讓念清歌悶哼一聲,木盆一個沒拿住,順著石階滾了下去,水,嘩啦啦的灑了一地,衣裳也全部弄髒了。
這可把掌事姑姑氣煞了,再次揮起鞭子準備好好收拾收拾念清歌。
手執起,但,鞭子卻沒有如約而至的落下,掌事姑姑的手腕被人狠狠的箍住。
“誰他媽敢攔著老孃。”掌事姑姑爆了粗口。
“咱家!”德公公閹人的聲音娓娓而來。
聞聲。
掌事姑姑立刻老虎變野貓,將鞭子訕訕的放下:“德。。。。。。德公公,您怎麼來了。”
“我若不來,想來你這浣衣局又要出一條人命了吧。”德公公毫不掩飾道。
“您說什麼呢,真是的,我哪是那樣的人啊。”掌事姑姑薄弱的解釋道。
德公公哼笑一聲:“是啊,你不是那樣的人,你淨辦那樣的事了。”
無奈。
掌事姑姑只好堆著笑。
念清歌縮在一起有些發抖,德公公急忙上前:“你怎麼了?”
見狀。
掌事姑姑阻攔道:“德公公,你甭管她,她就是這麼一副矯情德行,奴婢的身子奴婢的命,還在那兒裝柔弱大小姐呢。”
德公公不理她:“你能堅持住嗎?需不需要找太醫看看?”
念清歌擺擺手。
掌事姑姑欠欠的上前參合:“找什麼太醫,賤種的骨子找太醫還不夠浪費的呢。”
“你給咱家閉嘴!”德公公轉身呵斥:“你可知道她是誰?”
掌事姑姑不以為然,吧嗒吧嗒那張閉不嚴的嘴:“一個賤婢!”
德公公跟看跳樑小醜似的看著她,指著念清歌一字一句道:“她是當朝念大將軍的長女,是當今皇上的妃子。”
“。。。。。。”掌事姑姑愣在了那裡,滿臉的不可置信:“什。。。。。。什麼?不會吧。”
德公公不願理她,去扶念清歌:“念秀女,皇上請你過去一趟。”
“不去。”念清歌道。
“你這是抗旨。”德公公道。
念清歌不作聲。
“奴才勸你還是跟奴才走一趟吧,你也別讓奴才太為難了,皇上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德公公低聲道。
她思忖了一番:“好吧。”
念清歌等人走遠後,那掌事姑姑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而後狠狠的抽了自己一個巴掌,有點疼,自言自語道:我這也不是做夢啊。
*
暖陽沉下去水天交界的地方慢慢淡下去,邊緣處殘留著金黃色的光暈。
玄鳴殿籠罩著一層細密的金光。
單飛的鳥兒盤旋在空中,泛出悽悽的叫聲,好似在為找不到同伴而著急。
肅穆的侍衛把守在玄鳴殿門外,離漾向來如此謹慎小心。
德公公伸長手臂:“念秀女,您請,奴才就不進去了。”
念秀女回之一禮:“多謝德公公。”
玄朝殿的格調很單一,並非如玄鳴殿華麗,而是整體充斥著磅礴的意味,念清歌的衣裳很髒,鞋子很髒,望著光潔乾淨的地面猶豫著該不該繼續前行。
忽地。
離漾那道沉凝的聲音緩緩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