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步,立穩後才看清眼前的兩個人。
他們一襲黃色的侍衛服,腰間持刀,二人雙手抱拳,聲音嚴肅:“皇上有旨,沒有他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踏出玄鳴殿一步。”
念清歌微微一愣,看來昨晚發生的事情很嚴重,斟酌了一番,緩緩問出口:“那爾等可知道皇上在何處?”
侍衛對視一眼,統一回答:“不知。”
其中一個侍衛又補了一句:“皇上的去處豈能是吾等能夠打聽的,還是勸你老老實實在殿內等皇上回來吧。”
念清歌失望的嘆了一口氣,將門闔上,但她卻清楚地聽到了那兩個侍衛嘲諷的口吻:“當值到現在還是第一次碰到這麼不得chong的,連個位份都沒有。”
“就是,肯定成不了什麼氣候。”
門,闔上。
心,低沉。
長長的裙襬猶如凋零的花瓣兒,指尖卷著髮絲,竟有一絲絲痠麻,兀自揉了揉手臂,徑直行至到金黃色的龍塌前。
上面鋪著一塊雪白的絲綢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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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朝殿的空氣一瞬緊繃,好似一根蓄勢待發的弦。
離漾冷眸定定的凝著她:“把話給朕說清楚。”
芳嬤嬤連連點頭,挺直了腰板兒,一一道來:“回皇上,太后一直信於天象,昨晚晚膳後太后只覺得身體不適便傳來了太醫,但太醫卻看不出來什麼,這時,太后一直置於宮中的天象師忽而要求覲見,於是太后與他秘密會談。”
聞言,離漾問:“你可知那天象師與太后談了些什麼?”
芳嬤嬤點點頭:“奴婢在侍候的時候聽到了一些,那天象師說今日是災日,會有變數,還說在西南一角有一顆災星正對著玄鳴殿,而那顆災星正是在玄鳴殿侍寢的念清歌。”
“胡說!”離漾的大掌猛地拍著奏臺,奏臺上的宣紙抖亂:“危言聳聽,造謠生事,芳嬤嬤,你該當何罪?”
芳嬤嬤嚇的全身顫抖,連忙擺手:“皇上,奴婢萬萬不敢欺瞞皇上啊,奴婢句句屬實!”
“那你為何最後離開了壽康宮?”皇上逼問。
芳嬤嬤眼底蘊滿了真誠,道:“太后與天象師談到一半時,窗外忽然有聲音,太后便讓我出去檢視,並讓我沏一壺好茶來,奴婢這才離開了壽康宮去了御膳房。”
芳嬤嬤一字一句說的合情合理,讓人摸不到什麼漏洞,但心思縝密的離漾又怎是輕易好糊弄之人,他坐到奏臺前,一副帝王的架勢:“既然天象師已經測出今日不吉,那為何沒有及時想法子阻止這場災難!”
說到最後一個字時,德公公明顯能夠感覺到離漾的火氣。
芳嬤嬤一愣:“皇上,這。。。。。。這就要傳喚天象師一問究竟了。”
第八章 拜她所賜
一番話堪比驚濤駭浪,那不大不小的聲音清晰的捲進了每個人的耳中。
離漾的龍眸眯起,天邊捲雲下稀薄的陽光透過幽綠的樹葉灑在他有些疲憊的俊言,微皺的眉頭不僅沒有影響他的俊容,反而增添了一抹憂鬱的氣質,他深潭的眸子掃了一眼德公公,一甩龍袍朝前方邁去。
德公公尖細的嗓子吼著:“皇上擺駕玄朝殿。”
話落,他的聲音轉而收低,對跪地的芳嬤嬤說:“芳嬤嬤,跟著咱家走一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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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朝殿是皇上的朝房,平日裡批閱奏摺,處理國家大事的地方。
一縷陽光鑽進來,照耀在楠絲黑木奏臺上,上面整齊的擺放著筆墨紙硯,還有一些奏摺,細微之處便可看出皇上生來是個注重細節且謹慎的人。
侍候的宮女被皇上屏退,整個朝房裡只剩下離漾,德公公和芳嬤嬤三個人。
朝房的黑灰色調顯得有些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