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用光了好些了,念清歌的心如被大火熊熊的燃燒著,焦躁不安的坐在琉璃殿院子裡的藤蔓鞦韆上,腦袋輕靠在鞦韆的一側,雙腿耷拉在下面來回的搖晃著,面前是用偌大的器皿盛的滿滿的冰塊兒,只可惜因為天氣太熱的原因那冰塊兒早已化成了水,那涼氣也逐漸的揮發掉了,念清歌香汗淋漓,小臉兒漲紅,眼底崩騰著怒火,望著那被崔嬤嬤關緊的門更加惱怒:“崔嬤嬤。。。。。。”念清歌不悅的喚著。
“小主。。。。。。”半晌,崔嬤嬤放下木盆裡的髒衣裳來到了念清歌面前。
念清歌冷冷的凝著她:“你什麼時候把門開啟讓我出去!”
一字一句裡都裝著炸藥,彷彿一個火兒就能點燃。
崔嬤嬤畢恭畢敬的佇立在她面前,微微頜首:“待小主什麼時候能消氣奴婢再把門開啟,小主不能裝著一身的脾氣去找皇上,這樣不但解決不了什麼事情反而會惱怒了皇上。”
“我不會!”念清歌強壓著怒火道:“把門開啟,我只是心平氣和的想去找皇上聊一聊。”
“心平氣和?”崔嬤嬤望著她憋紅的小臉兒不相信的反問著:“奴婢沒看出來。”
“你——” ;念清歌生氣的看著崔嬤嬤,而後將視線落在面前融化的冰瓷器裡:“我熱,冰塊兒沒了,你去給我換一些冰塊兒。”
現在,只要冰塊兒能夠融化念清歌的怒火怎樣都行,崔嬤嬤朝她一拂身子,說了聲‘是’朝內殿走去。
崔嬤嬤的身影消失後,念清歌雙腳一耷拉地面,迅速的朝門口奔跑過去,望著高高的宮牆,腦海裡不斷的回想著曾經念洪武教她的一些功夫底子,她決定試上一試。
挽起了自己的袖袍,將那礙事不方便的木蹄鞋踢到了一邊兒,只穿著月白的襪子站在了那地面上擺著的假石上,她的小手抓住那一個磚瓦,使勁兒向上一提,而後整個身子趴在了宮牆上,她的兩腿兒一蹬,終於夠到了那頂上的瓦片,而後小心翼翼的翻了個身子,閉著眼睛,‘啪’的一下子跳了出去,腳丫痛的直打顫,她粗粗的晃動了一下,而後飛快的朝玄鳴殿跑去。
路過的宮人們都不可思議的望著衣著不端莊的念清歌。
“方才跑過去的是婉昭儀嗎?”一個宮女驚愕的問。
“好像是,怎的看的瘋瘋癲癲的,不會是被那慘死的憐昭儀給嚇瘋了吧。”另一個宮女猜測道。
“許是。。。。。。”
宮中的流言蜚語滿天的飛,念清歌不願理那些,青石板上的小石子硌的她的腳底心發疼,她跑兩步走一步的終於來到了玄鳴殿,可是皇上並不在玄鳴殿裡,她急的大腦一熱想著不在玄鳴殿那定是在玄朝殿,於是又改變了方向朝玄朝殿跑去。
一路上閒人碎語如小蟲子飛在她的耳邊。
她如一陣清風不管不顧的飛奔著,終於來到了玄朝殿門口,德公公正佇立在殿外打盹兒,那狼狽的念清歌讓德公公驚愕極了,微微一愣:“婉。。。。。。婉昭儀,你。。。。。。你這是怎麼了?”
念清歌粗喘著呼吸,問:“皇上呢?”
“在。。。。。。在裡面呢。”德公公嚇傻了的應著。
“我進去找皇上有事。”念清歌說著就要朝裡面奔去,風風火火的德公公壓根兒攔不住她。
一眨眼,念清歌早已沒了身影,德公公將想說的話喃喃自語道:“皇上在裡面和大臣們議政呢。”
細碎的步子走的極快,未看到人,念清歌那充滿溫怒的聲音響徹在整個玄朝殿的上方:“離漾,我問你。。。。。。”
話,吐出了一半兒。
念清歌整個人怔愣在那裡,放眼望去,玄朝殿裡圍滿了人,離辰逸等朝廷上重要的官臣幾乎都在安安靜靜和皇上議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