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烈人高馬大,身型魁梧,軍人的陽剛之氣盡顯無疑。
雖說章鵬在一旁又是一張憋屈的臉,可因之前啞了喉嚨,發不得命令,再如何叫囂舒蘭也是不去看他。少頃,她又將目光移到步兵及弓箭將領的方向,幾人已明白她的意思,武樹軍向前一步,主動請命。
“請元帥派我弓弩營上陣!”
於維也上前抱拳道:“末將也請舒帥派領兵。”
實則先前幾戰,舒蘭都特意派用了常勝軍的三營出陣,一來對於常勝軍她十分了解,有利其排兵佈陣,率先為她贏得軍功。二來也是為避嫌,先鋒軍素來容易損兵折將,兩軍合兵之初,她總是盡力避免這些會留人蜚語的事情。
自然,如今這兩個問題,都已不復存在。
“好,武校尉、於校尉,你們上陣佯裝協助劉銅、羅鋼,主要任務是安插在左側,靜待蠻夷,切勿小心雪狼。”
“是!”
三人領命之後,立即迅捷退下。看著他們的背影,舒蘭希望接下來的回報過來的訊息,能夠有所變化。
身後眼看沒自己什麼事的月萼嘟著小嘴抱怨著,“若不是我的小蠍子在之前的戰役中都用得差不多了,也不用怕這些狼。”
善雅看了她一眼,仍舊目視前方說道:“天山雪狼非比常物,恐怕縱使你的血蠍子也未必能夠奏效。”
“族長,這可說不準吧。”
“戰場不比平日嬉戲,先前是因小戰你方能凸顯你的本領,如今大戰在即,鼓聲震天,廝殺動地,你的笛音早被淹沒其中,你又如何駕馭血蠍?”
月萼被其說得無語,只得踢了踢腳下的沙土,已示不甘。
“月萼,抬起你的頭,認真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善雅隱在紗巾下的面容,平靜淡然,可是“這就是戰場,我族素來以智避禍,為的就是不起這血光之災。”
等待是漫長的,無論是要等一個時辰,還是一盞茶的功夫,時時刻刻,舒蘭都知道前方有人倒下,有人戰死,有人再不能相見。
她不自覺地握住了受傷的手臂,五指骨骼分明,蒼白內斂。
直到另一雙手冰冷冷地覆在她的手上,五指粗長有力,卻化減了她對自己的殘忍。舒蘭悠然抬目,對上的正是那張平靜如常的臉,唯獨一雙看著她的眼睛,寫滿了他的擔憂。
唐雪松。
她早說過,他與她,委實是個麻煩。
彼時,斥候策馬過來,下馬稟道:“元帥,計劃成功,西蠻騎兵已盡數被逼往左翼!”
此報一落,大夥的面上頓時喜上眉梢,若然大計得成,西蠻的兵力便可殺盡於此,這樣也就宣誓著迦國大勝!大仇可報!
“報!”
須臾,另一匹馬也急策而來,“元帥!左側後方冒出一支騎兵,舉西蠻軍旗!”
舒蘭心口一跳,問道:“多少人?!”
“不下一萬!”
所有人的心情,在剎那間從九重天墮入深淵谷。
章鵬扯著嗓子喊道:“這不可能,蠻夷人少,怎麼會多出整整一萬的騎兵人馬?!”
然舒蘭此刻已顧不得這些,縱使原先不會多出,可眼下已是多出了。
這才是事實。
“唐雪松!”
“在!”
舒蘭脫下厚重的外袍,緋紅色的披風落在青草土地上,她握緊腰側的佩劍,下達號令。
“餘下的騎兵及親衛隊隨我出征!”
“是!”
應戰之音震耳盤旋,氣勢熏天。
善雅急著上前提醒道:“元帥,你的手!”
已然翻身上馬的舒蘭,手持韁繩,馬上英姿筆挺,豪氣凌雲。
“我若戰死,爾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