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之,自數月前那場大雨後,此女便在紫竹苑中徹底入住了下來,時刻伴隨他左右,暗暗關注著他。
畢宇知曉,對方這些舉動的背後,代表著某位大人物的態度,她是身不由己,而他,又何嘗不是。
不論去了哪裡,都總有一層束縛,就算浪跡天涯,也總得被無窮無盡的俗事幹擾。
只要踏入了氣修的層次,所謂的隱世,根本不可取,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修氣,修的是資源,修的是財侶法地,在不能無敵於天下之前,誰又能徹底脫身這個漩渦,而這萬世萬界,誰又能真正無敵天下?
焚香沐浴,淨身修鬢。
當畢宇身著戰堂內堂弟子配置的戰甲披風,自房內走出,一股英氣勃發之感,油然而生。
葉芳立於門外,不禁為之心折,欠身一禮道:“師兄此行,必將大有斬獲。”
一展血紅的披風,畢宇神色淡然,瞥了葉芳一眼,大步而去。
他的速度很快,葉芳只覺一眨眼的功夫,就只能看見遠處紫竹林內,一閃即逝的紅影。
竹影綽綽,人已不在。
葉芳心潮起伏,良久一嘆。
這數月,她每日看著畢宇自修,感觸極大。
在此之前,她從未見過有一人如畢宇這般,彷彿沒有任何情感,將自己視同機械。
整整三個月,她睡了,畢宇在院中端坐著,她醒來,已能聽見院子內畢宇正在舞拳、或練劍的霍霍之聲。
更有時秋雨綿綿之際,她不敢邁出房門一步。
那陰柔之雨,每當這個時候,便會成為最致命的武器,比刀劍鋒利,比弩箭尖銳,在畢宇的手中變幻激射,四面八方,無所阻礙。
葉芳已不知自己都被震撼了多少次,她不知曉畢宇究竟是在修煉什麼功法,為何會有如此恐怖的威能。
每當畢宇沉浸忘我心境當中,那雙漆黑的眸子,令葉芳不敢直視,有種寒徹心扉的恐懼。
“我不曾在任何一人身上看到如此執著,看到如此的寂寞。。。。。。這偌大的星雲閣內,能如師兄這般苦修不輟的,又有多少?”
帶著這樣的感嘆,葉芳想到了前些時候,畢宇屢屢從那恐怖的狀態中退出後,渾身染血的樣子。
那樣子,彷彿感受不到痛,有的只有淡漠,只有執著,只有殘酷。
“他已經練成了那詭異的功法吧。。。。。。”葉芳這樣想著,緩緩進了房內。
這紫竹苑似乎已成為了她的家,至少自那天一場大雨後,她便住進了這裡,而畢宇,除非必要,否則不會邁入房中一步。
三個月,無論風雨,無論氣候是否越來越冷,畢宇如同最堅固的磐石,始終將自己置於院中,聽世界,感天地。
。。。。。。。。。。。。。。。。。。。。。。。。。。。
閣內大比在內山主峰天烏峰舉行,也唯有內門弟子才有資格參加。
事實上,星雲閣百萬弟子當中,內門弟子的數量,加起來也不過將近二十萬左右,屬於星雲閣的核心力量。
將近八十多萬的外門弟子,大多數被分配調到雲海界各個地域的堂口,或經營商業經濟,或蒐集大大小小的情報。
這些人中,若有立大功者,會被提升為內門弟子,而有些天資優異之輩,在三十歲之前實力達到了氣將境,且湊足一千萬功勞點,也可獲得內門考核的資格。
若成功,則一步登天。
可以說,絕大多數的外門弟子,其使命就是為內門弟子服務,為其爭奪更多的資源,為其創造更好的修煉條件。
這也致使,內門弟子在星雲閣內,地位極高,但若說實際話語權,其實也就比外門弟子好上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