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宇立即吩咐傳夏子傑。我擔憂地看著他,“再拖時間我就趕不到狩獵場了。”
“躺著吧。”他不容商量地開啟被子給我蓋上,然後摸了摸我額頭,“這麼燙!怕是發燒了,昨兒晚上還好好的?”
“不知道,我噁心想吐……”我突然住口,睜著眼睛看他,臉紅起來,“我……我會不會是……有了?”
最後兩個字聲音低下去,又驚又羞,又喜又憂。驚的是對孩子的降臨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羞的是想不到成親才剛三個月就懷孕了;喜得是我和愛人有了孩子……我終於與這個陌生的時空有了實實在在的聯絡,不再是孤身一人;憂的是好像懷孕只會乾嘔,沒聽說過還會扁桃體發炎發燒的,懷孕時生病寶寶生出來會健康嗎?
我兀自忐忑不安。洛宇緊緊握住我的手,眸子閃過欣喜若狂的神色,說話居然結巴起來,“悅兒……你是、是說,有喜、喜……”
“我、我不知道……”我自己也語無倫次起來。
夏子傑很快來了,號著我的脈沉吟半天,我幾乎要沉不住氣,他卻一句話都不說,只用探究的眼光看著我,我幾乎全身發毛。
過了一會兒,他忽然抓起洛宇的脈,一左一右同時為我們倆號脈。我怔怔看著夏子傑頭上根根清晰的銀髮,忽然空虛的難受感湧上來,是不是寶寶有問題?畸形兒?無腦兒?
洛宇輕聲相詢,“神醫……郡主她……”
“郡主最近幾次月事來臨,是否都隱隱腹痛,常出虛汗,腰膝痠軟?”夏子傑問我。
“是的。”我惴惴地點點頭。
“郡主小恙,吃老夫幾劑藥就好,只是……”夏子傑灼灼盯我一眼。
“只什麼?”洛宇追問。
夏子傑捋捋鬍子,長嘆一聲,“這天地下竟有我夏子傑參透不通的病理……”
“我……不是懷孕了嗎?”最後一絲希望要離我遠去了。
他搖搖頭,竟然徑自揮毫寫了一張藥方,揚長而去。
我慢慢轉頭,看看洛宇,忽然一陣昏眩。我是不是要死了?
門口忽然傳來嬌滴滴的問候聲,“臣妾繡容繡雨叩見世子、郡主千歲,千千歲。”
兩位秀麗貌美的女子跪在門外,我聽到聲音,茫然地扭過頭去。
“來這裡幹什麼?”洛宇放開我的手,給我蓋好被子,冷冷問道。
繡容正色道:“臣妾與眾多姐妹在前殿久候郡主多時,眼看要誤了到狩獵場的時辰,故來一探究竟。”
“你們自己去,郡主今天身體不適,留在宮裡歇息。”洛宇眉毛不抬,轉身把夏子傑的藥方交給寧兒叫她去抓藥。
繡容咬了咬下唇,“世子,這不符祖制……”
“難道本世子還要你們來提醒祖制是怎樣的?”洛宇淡淡打斷他們,口氣卻不容再喙,“你們出發吧。”
繡容繡雨只好叩首退下。臨走前繡容回頭看了看我。我沒有眼花吧,為什麼我覺的她的眼神好像在擔心。
“你眯一會兒,寧兒煎好藥就會過來的。我先去給你寫摺子奏恙,恩?”洛宇坐到我床邊,輕聲說。
“嗯……”我把他的手貼在臉上,心裡堵得慌,失望得想哭。原來不是懷孕,空歡喜一場。
他刮刮我的鼻子,笑道:“看你……將來我們會有很多機會有孩子的,現在先把身體養好的,知道嗎?”
我點點頭。他給我密密實實蓋好被子,俯身在眼睛印一個輕吻。
他轉身的一剎,眼瞼垂下來,眉宇淡遠,如梅花上凝的雪珠。我鬆開他的手,讓他離開。我們兩個人此時此刻的心情,大概是一樣的吧。夏子傑分明知道些什麼,卻不願意細說。或許我得的是不治之症?我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