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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部分

“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隱憂。微我無酒,以敖以遊。

我心匪鑑,不可以茹。亦有兄弟,不可以據。薄言往訴,逢彼之怒。

……

日居月諸,胡迭而微?心之憂矣,如匪浣衣。靜言思之,不能奮飛,不能奮飛……”

一曲唱畢,掌聲四起,男人們紛紛叫好,喝著彩,連聲道:“好,好,好。再來一曲,再來……”

紫袍男人睜開了眼,目光掃了周圍一圈,便又落到臺中央那個歌姬的臉上,四目相對,那歌姬禮節周到地衝男人點頭頜,又抱了琵琶,向臺下的男人們鞠了一躬,便淺笑盈盈地走到了那紫袍人身旁。

那紫袍男人微笑著看著她,目光中頗有讚許之意,忽地放開了身邊的兩個女子,對著一旁一伸手道:“還不為娃娃賜坐?”瞬即便有一人走上前來,挪出一張凳子擺在了紫袍男人的身邊。

那歌姬正是煙雨樓的花魁——李娃。

李娃垂跪地,叩了個頭道:“賤妾多謝丞相大人!”

這李娃口中的“丞相大人”正是這紫袍男人,也是當朝丞相李林甫。

李林甫急忙攙扶了她的胳膊,扶她起身道:“哎——娃娃在老夫面前不必拘禮。”說著還不忘拉住了李娃的柔荑握在手裡不住的摩挲著,臉上竟是色迷沉醉的神情,甚是受用。

李娃笑笑,依言坐在了李林甫身邊。

李林甫道:“娃娃,如何每次老夫見你,你都唱這《柏舟》?”李娃垂頭答道:“賤妾是不是唱得不好?丞相大人不愛聽的話,那日後賤妾換一。”

李林甫哈哈大笑道:“花魁便是花魁!如此美人兒又豈會唱得不好?”他伸手去挑起李娃的下巴,親了親她的臉蛋,心情大好,道:“你是不是想要贖身啊?老夫可聽得出你歌聲中的哀婉,為何總是說‘不能奮飛’、‘不能奮飛’啊?是不是想要自由身呢?你若願意,本相替你贖身,就到本相府上天天唱歌給老夫聽如何?”

李娃迎來送往慣了,料知這李林甫不過是隨口一說,拿她消遣,暗道:本來早日離開這煙花地是好,可我若跟了這老色鬼,鄭郎怎麼辦?便笑笑,忸怩道:“相爺可真是的,又哄賤妾開心了,賤妾生就賤命,若說真到了相爺府,那相爺的幾位姨太太可是要剝了賤妾一層皮,相爺捨得嗎?相爺若喜歡聽賤妾唱歌,可以常到煙雨樓來啊。”

李林甫面色一緊,摸了摸李娃的手,復又笑道:“本相爺只要說一聲,那府上什麼人敢動我這小心肝兒一根汗毛,你說是不是?”

他拉了李娃坐到他的腿上,大庭廣眾也開始按耐不住動手動腳起來,李娃心思一動:這老色鬼來頭甚大,再過兩日我便可和鄭郎遠走他方了,豈可在這當兒得罪這廝?雖說心中百般不情願,可也暫時半推半就,嬉笑著順順這李林甫的意,思索脫身之計。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吆喝呼喝之聲,緊接著便見十餘個官兵大喇喇走進了煙雨樓的大廳,為兩人雖著了便服,可派頭實在不小,李娃經常奉命入李林甫的相府唱歌助興,一眼就識出這兩人便是李林甫身邊的紅人,江湖人稱“羅鉗吉”的羅希姡Ш圖�隆U飭餃嗽誚��掀撓忻�牛�暮菔擲保�侄偽傲櫻�聳痺謖飫鋶魷鄭�隙ú換嵊惺裁春檬攏�徊還��詞撬�焉淼暮沒�帷�

果然,李林甫一見這兩人入內,便立即收起了方才嬉笑色迷迷的臉孔,鬆開了摟抱李娃的手,隨即向一旁揚了揚,李娃趁勢退了下去。

……

煙雨樓一大貴房內,李林甫和他的左右手正在密謀著什麼,屋外侍衛身穿鎧甲,手持鋼刀,神情肅穆。

“上次吉大人入宮不慎失手,好在皇上還沒有懷疑到咱們頭上!這一次也正好是吉大人將功折罪的機會……”羅希姡г糶Φ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