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被齊根斬斷的手臂旋轉著飛上夜空,灑下點點猩紅。在半空中,一道人影赫然已經失去右手,肩頭截面處鮮血狂噴不止,整個人劇烈搖晃。
“啊啊啊啊啊啊!”
慘叫聲驚起,許遮滿臉痛苦之色,扭曲得幾乎變形。
而風韌可沒有再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挑起的劍刃一轉順勢以斜削姿態斬落,縱使對方還是依靠著本能避開了要害處的致命一擊,星塵淚冰冷的劍鋒依舊在他胸膛上留下了一道纖細創痕,深寒劍意穿透衣袍徑直侵入其體內經脈。
許遮強忍著身上的兩處劇痛,身形後撤的同時還不忘用完好的左手持刀一劃,卻不曾想到擊中的僅僅是風韌移位之時羽翼邊緣處留下的那一抹光焰殘影,淡藍流光潰散之刻,又是一道亮銀色劍光從其身後爆起。
已然換位到許遮背後的風韌倒持著星塵淚頭也不回往後一刺,尖銳的劍刃直接貫透出對方的胸膛。
低頭望向胸膛處致命的創傷,許遮最後看見的只有鮮血噴發的胸口,劍尖已然撤走。直到雙眼模糊前的最後一刻,他都沒明白為什麼風韌能夠在那樣被迷惑了神智的情況竟然還可以搶到先手,一擊必殺。
一切發生得都太過突然,等到許遮生機飛速潰散的身軀都墜落到地上之刻,鄒榮才反應過來他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同伴,而風韌留給他的也只有一個背影,在淡藍色的八片光焰羽翼推進之下,已然距離被束縛住的雲青空與秦梓二人不足最後十米。
“可惡!再不住手的話,她就沒命了。”
鄒榮暴怒一喝,手中厚背砍刀朝著銀月心的咽喉直接斬去。
而風韌好像完全不在乎銀月心的死活,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似的繼續逼近著前方被幻霧冥花蔓藤纏住的二人。而那朵詭異植株也似乎神智不低,竟然抬起了數支頂端尖銳的觸手,成牢籠狀將人質圈住,大有威脅之意。
不僅如此,銀月心那邊情況也是一樣,尖銳的頂端都要直接抵到她周身要害之上。
“咆哮吧,星塵淚。”
風韌輕聲細語,終於才睜開的雙眼中充斥著如同海水般清冷的淡藍色,很是深邃無盡。
明鏡止水,波瀾不驚。
要不是有著這重特殊心法的存在,風韌這次可能就真的要飲恨在許遮配合著幻霧營造出的迷惑之下。縱使是現在,他都還有心有餘悸。可是現在可沒有時間後怕,該想的是將所有人都安全救出!
霎時間,風韌的身軀化為一片璀璨星光直接消失在夜空中,點點稀鬆的光點隨風飄舞,不過又似乎是遵循著某種特定的執行軌道重新匯聚在幻霧冥花的花蕾背面。無論是鄒榮還是幻霧冥花自身都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其中的端倪。而當他們發覺不妙之時,深寒的凌厲劍意已然在花苞處爆發,一道亮銀色劍光如長虹貫日之勢將整顆蓓蕾貫穿。
逆道劫劍,飛寒驚虹!
趨勢不減反倒有些增加的劍光驚起呼嘯勁風,彷彿將整座夜空都割裂成兩片,徑直朝著銀月心而去。準確的說,是朝著束縛著她的蔓藤而去。
鄒榮一驚,手中砍刀急忙斬落。
乒!
清脆的撞擊聲激盪響起,那柄很是滲人的巨大砍刀被一道突如其來的金光所攔下,竟然一時間被反震彈回數寸之餘。趁著這個稍縱即逝的間隙,星塵淚已然刺入銀月心腳下位置的幻霧冥花蔓藤枝幹上,驟然瀰漫的鋒利勁氣成螺旋狀絞出,將周圍的所有觸手都攔腰截斷,以至於被束縛住的銀月心瞬時被放開,但是沒有徹底恢復的她只能徑直墜落,無力懸浮半空。
這怎麼可能?
鄒榮更是無比震驚,然而他身形暴起後的又一記全力斬擊依舊被那道在空中竄來竄去的金光所擋下,不過這次那道金光卻是似乎承受不了那股巨力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