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青龍看著面前的兩個人,平板地說出官方臺詞。
很久沒有得到回應。
那個女孩看著他,突然流出淚來。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流到下巴,滑落,滴在地面上,洇出小小一塊深色的痕跡。然後又被另一滴滲透。
青龍覺得自己的心突然抽痛了一下。
她不應該流淚的。
這個女孩,只要笑就好了。
他不知自己這種念頭從何而來,但等他反應過來時,自己已伸手撫上女孩的臉。
“你為什麼哭?”他問。
女孩沒有回答,但眼淚一直不停往下掉。
他伸手去擦她的淚,感覺她的眼淚浸溼了他的手指,一開始是溫熱的,然後就變涼了,涼得刺骨。就好像一根鋼針,狠狠地紮下來。
很痛。
或者比戰鬥時被敵人砍上幾刀還痛。
他看著自己指尖上的淚痕,輕輕問:“為什麼看到你哭,我會難受?你是誰?是召喚我的人嗎?是我以前侍奉的人嗎?”
她沒回話,只是哭。
神將心裡莫明的煩燥起來,忍不住大叫:“別哭了!叫你別哭了,你到底是誰?”
這女孩被他一吼,反而止住了眼淚,輕輕道:“我叫歐陽桀。”
——“喂,女人。”
——“這世上有多少女人啊?你這樣我怎麼知道你叫誰?我有名字的,我叫歐陽桀,下次記得叫我名字啊。”
夢中的對話,像是一下子清晰起來。
她不是召喚他的人,不是他的曾經侍奉過的人,但卻是他經歷一次重生,仍然無法完全忘記的人。
他依然不記得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他們曾經發生過什麼事,但他記起了她的名字。
一字一字,刻骨銘心。
他在她面前屈下一條膝,訂下了新的契約。
他要留下來。
訂下契約之後,她給過他兩個命令,一個是保護她弟弟,一個是保護她母親。
他想在她身邊,他想保護她。但是,她好像並不需要。
青龍雖然有些失落,但還是很敬業地執行了她的命令。並開始期待她的下一個命令。
然後她從一個他去不了的地方回來。他在她身邊顯身。他叫她“主人。”
她看著他嘆了口氣,輕輕道:“叫我名字吧,就當是命令好了。”
她的名字……
青龍有些猶豫的,輕輕的,念出那個字。
“……桀。”
音節很簡單的一個字,卻如同投入千年古井的一顆石子。隨著激起的漣漪,在井壁上一圈一圈地迴響起來,迴盪不息。
他又叫了一聲:“桀。”
女孩應了一聲。“嗯。”
他似受到鼓舞,覺得那個音節在自己舌尖旋舞,不自覺的,又叫了一聲:“桀。”
女孩一個白眼翻過來,“你還叫上癮了是吧?”
“抱歉。”他道了歉,但心裡卻仍如被那石子激起的水,久久不能平靜。
他想,他喜歡叫她的名字。
看著女孩沉睡的容顏,失落如之前的興奮一般,一圈圈繞上來。
他也想她能叫他的名字。
如果他有的話。
她和那幾個女生跑去露天溫泉,命令他守在門口,不要讓其它人進。
青龍很想大聲吼回去,神將不是用來做這種事情的。但是沒吼出口。不知為什麼,總覺得如果他這麼說的話,她也許會想出些更亂來的事情讓他去做。
他站在門口,聽著裡面女孩們的歡聲笑語,嘆了口氣。
第二天她沒有下這樣的命令,但他仍然在門口守著。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