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因,也許只是身邊這個人的原因,我突然很想傾訴,於是就把我跟羅嚴塔爾的事說給他聽。一直說到雙璧戰爭的時候,尚隆才輕輕插了一句話,道:“他戰敗了吧?那場戰爭?”
“嗯。本來就是毫無勝算的事情啊。”
“對男人來說,有些事情就算知道毫無勝算,也會去做呢。”尚隆笑了笑,道,“他也一定很喜歡你吧。有些男人,只會跟自己所愛的女人分享榮耀,卻不願意她跟著自己落魄呢。”
我翻了個白眼:“那算什麼啊?要是真的相愛的話,就應該同富貴共患難嘛。他以為把我送走我就能過得開心了嗎?”
“至少你能活下來。”
“我寧願跟他一起死啊。”
我衝口而出地說了這句話之後,看到尚隆一臉看小孩的包容笑意看著我。於是憤憤地撇了撇唇,扭頭看向一邊。
“這種想法,我也曾有過呢。”尚隆笑道,“很久以前,失去了自己的親人,失去了自己的國家,失去了那些親切地稱我為少主的人們,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的時候。”
我沒有答腔,他繼續道:“既然上天安排我活下來,那麼,一定還有需要我去做的事情,一定還有需要我的人。我是這麼想的。來雁國的時候是,斡由那時候是,還有其它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的時候也是,所以一直到今天為止,我還是繼續活著吶。”
我依然遠遠看著關弓山下那些燈火,嘆了口氣道:“那不一樣啊,如果延王陛下出什麼事的話,雁好不容易得來的幾百年太平歲月就毀於一旦了啊。”
他像是苦笑了聲:“是呢,所以得更加保重才行。不過,我跟你也沒什麼不一樣的。如果你出什麼事的話,一樣會有人傷心有人覺得不好辦吧?就算數量不一樣,但心情卻不會不同啊。”
“放心,我不會尋死的。”我笑笑,扭頭看著他,“多謝延王陛下特意來開解我。”
“不,不用謝我啊。”他也笑,往我杯子裡又倒了一點酒,“我只是別有用心而已。”
“哦?”
“如果讓人知道住在玄英宮裡的美女整天悶悶不樂的話,會有損我的聲譽呢。”
——你在意的到底是哪方面的聲譽啊?
我想我後來大概是喝多了。
第二天早上在自己床上醒來時,只覺得頭痛欲裂,卻不記得發生了什麼。而服侍我的侍女則像看怪物一般看著我。
“我怎麼了嗎?”我問。
“怎麼說呢?雖然主上他可能是有一點那個……咳……但是,歐陽小姐你出手也未免太重了吧?”
主上?尚隆?出手太重?
我愣了一下,然後才想起昨天晚上好像是跟尚隆一起喝酒,之後呢?之後發生了什麼?我連忙跳起來,套上件袍子就往外跑,跑出幾步又回頭來問:“延王現在在哪?”
於是侍女給我指了路,我飛奔過去,到了尚隆的寢宮門口才停下來。然後就聽到六太的聲音在裡面大罵。
“叫什麼叫?還不都是你自找的?我早就說過,你這放蕩的性子不改的話,遲早死在這上面吧。”
“喂,這是麒麟應該有的說話方式嗎?我是傷員呢。”
“反正都是你的錯。誰叫你什麼人都卻招惹的。”
我輕咳了聲,敲了敲門。稍等了一會有侍從領我進去,只見尚隆頂著一個老大的黑眼圈靠著兩個枕頭半躺在床上。
六太盤腿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沒好氣地瞪著我,“喲,酒醒啦,女醉俠。”
我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那個,抱歉。延王陛下傷得怎麼樣?”
“不礙事。只是皮肉傷而已。”尚隆笑眯眯的。
我只差沒把頭低到地底下去,只好一疊聲地道歉,半晌才吞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