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旭望了一眼圓月,此時月上中天。 他起身走到石屋後面,那裡有著一個類似磨盤一般的石案,石案旁有著一個大號石臼,裡面盛放著一顆水藍色的菱形石頭。 石頭的大小正好與磨盤中央的菱形石槽一般無二,他取出石臼裡的石頭,將其放入石槽內,頓時一道耀眼的水藍色光芒顯現,以磨盤為中心呈水波狀擴散開去。 在磨盤的側面有著一個握柄的機擴,褚旭毫不猶豫的握住機擴向下壓去,頓時一陣咔嚓聲響起,藥田的上空百米處立刻凝聚出一團烏雲。 這類似磨盤般的石案正是祈雨陣的陣眼,祈雨陣是一階的水系陣法,雖然只是一階陣法,但佈置陣基的材料卻比較稀有,由於陣法覆蓋面積較小,只能用於澆灌藥田。 做完這一切,褚旭沒有再去等待澆灌,他眼神忽然變的格外凌厲,望著雜役院人字院的方向,語氣冰冷的說道:“大黃,你的仇,今晚我替你收取一些利息。” 說完,褚旭徑直的進入石屋,很快的鑽進修煉室。 片刻不到,一道黑色的影子貼著地面飄行而出,如果細心檢視,就會發現影子的手中正握著一塊實物的令牌,這是藥園進出霧隱陣的令牌。 褚旭的影子極快的向著谷口方向奔去,他掠過兩名盤膝而坐的中年人,兩人並沒有發覺他的影子,依舊在那裡吐納修煉。 這兩名中年人是負責把守藥園谷口的外門弟子,除非有人靠近,否則他們很難發現影子的存在。 褚旭的影子悄然摸出了藥園谷口,中途他將令牌藏在了一棵樹下,很快就朝著人字院的方向疾馳。 雜役院並沒有巡查的弟子,他的影子沒有阻礙的進入了人字院,在月光的傾照下,影子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雜役弟子的廂房外,房門一側掛著人字五號的牌子。 隔著房門就能聽到裡面傳來的呼嚕聲,以及一個若有若無的低吟聲。 這已經不是褚旭第一次殺人了,更何況要殺之人與他有深仇大恨,即便是殺了他也不會有任何的負擔。 一進入屋舍內,淡淡的草藥味瀰漫,褚旭的影子浮現在一側的牆壁上,他舉目四望,偌大的通鋪上躺著七八個人,睡姿各異,鼾聲如雷。 在通鋪的最左邊,一道身影似乎是面下背上的趴伏著,低若蚊蠅的呻吟聲就是他發出來的。 這聲音褚旭太熟悉了,正是那王戰的狗腿子老張。 藉著月光可以清晰的看到被捆成粽子的老張,他的屁股上還纏著布條,這傷勢正是大黃造成的,草藥的氣味也是從他這裡飄散的,腰椎被固定了一些木板。 為什麼被捆著,想來是固定木板,防止老張亂動而造成腰椎移位,不過這樣也好,更方便的他的行動。 儘管褚旭的影子悄無聲息,但老張因為腰部的傷勢沒有睡熟,月光照射在他頭上的牆面上,一道人影倒映在其上,他立刻就察覺到了影子的存在。 “誰?” 他聲音並不大,努力的轉頭看向身後,那裡空無一人,以為是自己眼花了,可當他再轉頭看向頭上的牆壁時,那黑色的人影依舊站在那裡。 一股恐怖的寒意瞬間瀰漫在了老張的心頭,雖然宗門有規定不得殘害同門,可人字院全部都是普通人,宗門的規定在這裡形同虛設,所以這些年老張配合王戰也殘害不少人,只要屍體處理乾淨,宗門不會在乎普通人的死活。 想到曾經被他間接害死的人,他全身不由得顫抖起來,難道是那些人化作厲鬼回來報仇了? 他剛要開口大喊時,那影子忽然動了,兩條幽黑的手臂猛然探出,一把就摁住了他的腦袋,使得他整張臉埋在了枕頭裡。 擁有一條靈根的影子,其力量自然不是老張這病號能比擬的,何況老張還被繩子捆住了,任憑他如何掙扎,都無法擺脫,只能發出悶悶的嗚嗚聲。 很快,老張就失去了反抗,身體一動不動了。 即便如此,褚旭的影子也沒有放手,又摁了許久,這才縮回了手臂,他的影子又在屋舍內轉了一圈,本打算將整個屋子裡的人都弄死,可他忽然想到了一個更好的主意。 他看向地面立著的一把斧頭,皎月的月光映照出了斧頭的倒影,影子隨手抓起斧影,揮動斧影在老張的後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