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意外,根本算不上殺人。但那次也是一樣,你雖然嘴上不說,情緒也不表達,但其實你的心裡很害怕。
你從小就習慣在唯一的妹妹面前扮演成熟可靠的大人形象,久而久之就真的以為自己的內心足夠強大,可以在遇到任何事情時都能處變不驚。”
說著,克勞狄斯的幻影慢慢消失,轉而又從一側漆黑冰冷的牆壁中踢著腿走了出來。
“但其實你的堅強只是來源於童年時空缺的親情,你不敢依賴別人,不敢和別人走得太近,因為你的潛意識裡擔心你所愛的人都會像你母親一樣,從你人生中消失不見。”
克勞狄斯從房間一端走向另一端,抬腿踩在牆壁上的同時整個人也調轉了身姿,讓身體平行於地面,如履平地般地繼續在牆面向上走著。
嘴裡繼續自言自語地念叨著。
“人活著總要有個目標,財富,愛情,夢想,家庭,自由……而切薩雷少爺您,好像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你如此珍惜自己的妹妹,是因為你拿著自己唯一的親人作為一天天活下去的藉口,如果最後連親妹妹都失去了……就不找到生活的意義了吧?”
克勞狄斯輕聲笑著。
“看似複雜的你,其實簡單的像個白痴一樣。從一個小男孩開始,你就脆弱得像只雛鳥,甚至從未走出過失去親人的創傷,所有的冷漠都不過是你傷口的擋箭牌罷了。”
他的聲音喋喋不休,在空間中迴盪,在切薩雷的腦中迴盪,滔滔不絕喋喋不休伴隨著高燒帶來的頭痛實在讓切薩雷忍無可忍。
“夠了!你一個已經死了的人說那麼多的廢話做什麼?明明都是幻覺,就算是你要講大道理能不能換一張臉?為什麼一定是克勞狄斯!”
抱怨著,切薩雷面對的並不是那個真正的馬戲團團長,而是某種來自內心深處的聲音。
想要反駁,想要否定它說的一切,但切薩雷冥冥之中能夠感覺到自己無論說什麼對方都會有一萬句話等著自己,那個幻覺的存在僅僅就是為了折磨自己,讓這一切都變得更為痛苦。
此時克勞狄斯團長的幻影已經走到了天花板上,他倒吊著身子站在地牢的屋頂愜意地揹著雙手像是隻巨型的蝙蝠。
那頂高帽完全不受重力的影響緊緊扣在他的頭頂,但他臉上的面巾卻有意無意地下垂,隱約露出下面兔唇的模樣。
“我是在幫你切薩雷,你知道我一向看人很準的。”他伸手扯著臉上的面巾讓它蓋住畸形的嘴巴,隨後鬆開手,那面巾也不再自然下垂。
“話說得有點遠了,你知道我第一次殺人是什麼感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