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瑖, 貧寒舉人,平時為人十分低調,但是有真才實學。
不管是詩詞還是文章,絲毫不遜色於梁州三傑,只不過出身寒微,又不喜結交,就是梁王府舉辦的詩會,他都不願參與,即使是被人強拉了去,他也只是隨便寫一首詩了事,久而久之,別人就覺得他寫不出好詩,也就沒人過多關注。
因此在梁州文藝圈子,沒什麼存在感。
他一心求學,所求是進士及第,可惜家無餘財,很多資源不得一見,因此準備不充分,會試已經落地兩次了。
倒是有許多商賈之家想在他身上押寶,不管是資助錢財,還是與之結親,都大有人在,可是他全都拒絕了。
理由很簡單,他心有所愛,也不願意黃白俗物毀了自己刻苦奮進的志向,因此他要靠自己闖出一條陽關大道,金榜題名之日,就是迎娶所愛之時。
州牧大人知道他的才華和志向,曾幾次聘請他為幕僚,他都拒絕了,最近一次,是州牧大人要編撰一本州志,特別聘請他參與編撰事業,有錢拿,而且屬於臨時僱傭關係,他欣然答應,再不答應,家中就揭不開鍋,父母都要捱餓。
他所謂的一首詩,正是戴冠寫給顏玉兒的那首,而說的人,也正是顏玉兒。
顏玉兒出事了,就在昨天下午,被軟禁在州牧府邸,明面上的理由,是長期聘請顏玉兒教導州牧府裡的婢女琴棋書畫,教他們怎麼待人接物,服務客人。
王瑖曾因為才華受到顏玉兒的待見,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因此找了個機會,把自己的遭遇告訴了他,讓他來找戴冠幫忙,想辦法救她出來。
至於青瓦苑那裡,州牧府送去了豐厚的佣金,老鴇高興還來不及,怎麼會想到這一層,就算是知道了,也沒法跟州牧作對,不可能為了營救一個顏玉兒,讓整個青瓦苑無法在梁州立足,其他人也是要吃飯的。
戴冠聽王瑖說明來意,立即覺得事有蹊蹺,他疑惑道:“玉姑娘這些年也攢下了不少的人情,結交了許多有錢有勢的世家公子、權勢人物,為何不向他們求救,而是來找我這個沒權沒勢的人?”
王瑖笑道:“我想玉姑娘的心,全都在這首詩上,戴公子還不明白嗎?”
“可是她應該知道,以我的能耐,根本不能跟州牧大人作對啊!”
“這或許就是一個考驗吧,但不管怎麼樣,還是恭喜賢弟了,俘獲美人芳心,勝得千金!”
“王兄你就別取笑我了,這是個大 麻煩,我得好好想想。”
“玉姑娘既然相信你,我想你應該是不會讓她失望的,我這些日子就在州牧府上,若是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地方,儘管吩咐就是!”
戴冠疑惑道:“王兄為何幫我,須知得罪了州牧大人,這梁州恐怕就不能立足了!”
王瑖似笑非笑:“你不必懷疑我的決心,你以為我是攝於州牧大人的威勢才去幫他做事的嗎?錯,大錯特錯,我之所以願意做這件事,不是幫他,而是為了梁州。”
戴冠雖然對地方誌有一些瞭解,但不是很透徹,知道這是一個比較重要的事情,於是虛心求教:“還請王兄指教!”
王瑖笑道:“地方有志,猶如國之有史,這梁州山川風物、人文習俗、過往種種、一草一木,那都是該被記錄在冊,永世流傳,以供後人考證的。
修成一本梁州志,就算是把我們這一代的真實情況原原本本的傳承下去了,這不僅是功在當代,更是利在千秋,雖然這事兒州牧大人會獨領功勞,可為兄我也願極盡所學,做好此事,非是為了討好權貴,只不過是想為後人做點貢獻。
若能留個名字讓人知曉,那便最好,若是不能,我也毫無怨言,做了一件有功德的事情,我心裡是滿足的,精神是愉悅的,更何況還能拿到一些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