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
蕭見琛撓了撓眉梢,“沒什麼。”
實則他在想如何才能替一替花酌枝,若是每每借運便要變老,對身子自然損害極大,花酌枝才十八歲,這樣好的年紀,怎能被困在這裡?
蕭見琛想帶花酌枝去大燕,去更遠的地方看看,不受任何人約束,不用擔心南疆氣運,不做南疆的大祭司,就做花酌枝,做他蕭見琛的妻。
“那大祭司什麼時候才能換人來當?”
花酌枝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叫蕭見琛一問,竟回答不出來,“我……我不知道,或許要等我死掉那一天吧。”
蕭見琛抬高聲音:“你要一輩子待在南疆?死也要死在這裡?”
可花酌枝還是用迷茫的語氣回答了這個問題:“我不知道,但南疆若無人支撐,怕是走不了太久。”
南疆南疆南疆,句句不離南疆,蕭見琛雖生氣,但不再追問,悶頭繼續抄書。
過了很久,花酌枝小心翼翼問道:“你是不是不願陪我待在這裡?”
蕭見琛才十九歲,這樣的年紀,不該因他被困住,無法踏足更廣闊的天地。
一句話聽在蕭見琛耳朵裡卻成了另一種意思,他警覺地豎起耳朵,“你又想叫我回大燕?我才不回去!你休想把我甩下!你在哪裡,我就在哪裡!就算天天吃蟲子我也認了!”
花酌枝抿唇笑笑,“你來之前,我就給你請了漢人廚子的。”
蕭見琛輕哼一聲,“都不如我做的好吃。”
第七日時,通天塔終於開啟,怕被人瞧見,蕭見琛重新鑽回箱子裡,被前來接人的陸繁和賈方正帶走,而花酌枝又故意在塔中留了半個時辰,整理好冊子才回到祭司殿。
箱子甫一開啟,蕭見琛滿頭大汗從裡頭鑽出來,埋怨一句:“怎麼這麼久,憋死本殿下了!”
陸繁看著蕭見琛的黑眼圈,眼眶一酸,又要為他尊敬的三殿下掉眼淚,“殿下,那塔中到底有什麼猛獸?您怎麼這樣憔悴?”
“憔悴?”蕭見琛趴到鏡子前頭,自己也是嚇了一跳,鏡中人面色蠟黃,眼圈青黑,嘴唇發白,一副被吸了陽氣的模樣。
他怔了很久,往臉上使勁揉搓幾下,轉身叮囑陸繁:“你去給本殿下打些熱水來,本殿下要梳洗。”
待梳洗好,蕭見琛又迫不及待去祭司殿找花酌枝。
他匆匆下樓,陸繁想跟,卻被賈方正攔下來,“唉,陸大人去做什麼?”
陸繁急道:“我怕殿下暈倒。”
“哎呀!沒那麼嚴重!”賈方正搖搖頭,高深莫測道:“依老夫看,殿下這是縱慾過度。”
陸繁沒控制住自己,險些尖叫出聲:“殿下跟猛獸縱慾了?”
賈方正不忍直視,“陸大人,你可真是……”
這邊蕭見琛闖進祭司殿時,花酌枝正被眾人圍在大殿中央說教。
他聽不懂,只好把王文才抓到自己身邊,“快給本殿下說說,他們這是做什麼呢?”
王文才苦哈哈地,“是長老們……長老們說,大人這回偷偷跑出去,寨子裡出了許多不好的事,都怪大人任性,還說、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