喘吁吁的,牙齒上還有一些粘稠的黑印,向南看了心裡膈應,就想離開。誰知道他卻阻止了她,“站住!你等等……憑什麼,憑什麼把我媽送回來!”
這就是處長的風貌?向南不想跟他說話,誰知道他卻不依不饒的,“你得說清楚,我們做錯了什麼?你憑什麼送人回來?”他終於把氣喘順了,向南的氣卻不順了。今天她出門的時候奶奶就說“生米恩,鬥米仇”,沒想到真被奶奶說中了。
“憑我願意!”向南發出一股大水噴了他一身,趁著他發愣的空間開了車門。
一隻大手拉出她的衣袖,“你站住!你拿了國家那麼多物資,幫著養幾個老人怎麼了?社會上就是有你這種蛀蟲,這個世界才會變成現在這樣混亂。世風日下,人心不古!你跟大街上那些搶東西的渣滓沒什麼不同,那些東西是你一個人的嗎?都是國家的,是人民的。”
向南看著男人慷慨激昂的樣子都氣笑了,神經不好就該好好養病去,男人許是餓得太過,被向南一推踉蹌了一把,向南馬上驅車離開了。一路上她越想那人的質疑就越生氣。她是欠他的還是怎麼了?幫他養著他娘還要受他的氣,她是該他的麼?又不是他什麼人!
回到小別墅後,向南一下午都不說話。幾個平時跟她親近的孩子都有點小心翼翼的,向奶奶一邊哄著孩子一邊問:“受氣了?”
“嗯。”
“年輕人受受氣沒什麼不好的,”向奶奶熟練地幫孩子換好尿布,見向南聽了她的話後氣得臉都鼓了起來,好笑地把它戳破了,“你就當長知識了,以後吸取經驗就好了。”
向南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談何容易。”她伸手抱過了向奶奶處理得香香軟軟的小肉包,蹭了蹭她柔軟的臉,嘆道,“還是小孩子最好,沒什麼心思。”
“孩子的爸媽找來,你就不是這麼想的了。”向奶奶搖頭道。
向南從吳奶奶這件事裡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隔天早餐後,她跟剩下的六個老人都談了一下,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都說清楚了。中心思想只有一句話:
“我的能力有限,能讓我甘心養著的只有符合標準的老人小孩,這也是我的底線。以後大家夥兒有家人找來,想要離開的隨時都可以走。”
對著這些和向奶奶一樣大的老人說這麼強硬的話,向南心裡其實是不怎麼舒服的。從小她就是被教著要尊敬長輩長大的。只是有些話,不說出口她會覺得十分憋屈。
梅爺爺是老農民,大字不識一個,但是他是第一個表態的,“小向你做的,我們都看得到。偷集體的東西去接濟個人的行為,在以前是要被打死的!”
另一個駱老太太也十分通情達理,“小向你放心吧,我那幾個混蛋兒子要是回來了,我絕對讓他們給你做牛做馬,不用你給一分工錢。”
“……”
“……”
“……”
“……”
幾個老人紛紛表態,誇得向南都有點臉紅。不管大家心裡怎麼想,反正向南是傳達出了自己不會做包子這個意思了。
吳奶奶走了之後,她的工作是由要出讓三個兒子給向南當牛馬的駱老太太接替的。這位老太太十分精幹,一開始分配工作的時候她就表示要來廚房,只是吳奶奶以前是幹食堂的,才由她負責了。
駱老太也沒像吳奶奶那樣一直打探向南存了多少東西。而是向南給了什麼,她就做什麼,偶爾有不足的材料,她也能用一雙巧手自己補足了。向南平時就喜歡呆在廚房打下手,她自己不會做,但是偷吃什麼的還是很熟練的。^^
這天晚上,月亮藏在雲裡,漆黑的天際像蓋了一層溼了水的大黑布一樣壓抑。秦臻還是沒有回來。向南在夢裡睡得好好的,突然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嚇醒了,
“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