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起來。
“你既然離了永安,為什麼不早些來容都找我?”
冷柏理所當然道:“大丈夫出仕為軍,自然是該憑真本事。軒大哥知道我曾經是個將軍,我若是直接來投奔於你,定然不會虧待我,但這樣一來,難免軍中有人不服,加上冷柏是永安人氏,屆時豈不又是替軒大哥找了麻煩?”
容軒滿臉笑意地指著他對林樓之道:“你說,這樣明事理的少年郎,本王怎麼能不喜歡?”
林樓之欣笑道:“恭喜陛下了。”
冷柏胳膊肘擱上了茶案湊近容軒道:“聽說軒大哥最近有煩心事?”
容軒一愣,道:“樓之告訴你的?”
冷柏點點頭。
“若是換了你,你會怎麼辦?”
冷柏想了想道:“我會令人另制一塊玄鐵的令牌,謊稱是兵主令,將郡主救出,同時另派一支人馬,隨時接應,以防有變。”
容軒笑了笑,平下神色:“另制一塊令牌,我倒是有想過,只是黎司……恐怕不那麼好矇騙。”
冷柏轉了轉眼睛:“那若是,取真令牌去給景國公子,另派人接應著救出郡主呢?一邊穩住了黎司,一邊可以救出郡主,等軒大哥得到了郡主安然的訊息,再當即使用兵主令,如何?”
容軒沉思良久,又看了一眼林樓之,林樓之開啟摺扇,淺笑著沒有說話。
少頃,容軒道:“容我想想。”
“軒大哥若是擔心容軍主動進攻會有劣勢,那就大可放心,冷柏來容營之前,已將景軍和永安軍駐紮地附近的地形全都打探清楚了何處可以匿身,何處可以放置陷阱,何處進攻會更加有利,冷柏都一清二楚。”
“我知道。”容軒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那軒大哥為什麼猶豫?你不是一直想要救出郡主嗎?”冷柏奇怪道。
林樓之伸手拉了拉冷柏的胳膊,冷柏心領神會,不再說話。
“陛下出宮依舊,想來是累了。”林樓之道,“不如末將,送陛下回去吧。”
容軒默默點頭,起身隨林樓之出去。
冷柏一人坐在屋中,百無聊賴地玩著茶盞,等著林樓之回來。
“軒大哥走了?”冷柏問返回屋中的林樓之。
林樓之點了點頭。
“林大哥覺得陛下為什麼猶豫?他明明這麼擔心郡主”冷柏問道。
林樓之道:“你知道兵主令是什麼代價換來的,郡主再重要,陛下也不得不三思。”
冷柏想了想搖頭道:“我覺得不是這麼回事,軒大哥猶豫,好像不止是為了那一千將士的英靈。”
林樓之搖了搖摺扇,無奈道:“不錯,陛下心繫另有其人。”
冷柏怔了一怔,一挑眉梢,恍然道:“是為了那位……‘靖將軍’?”
林樓之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只是晃了晃手中的摺扇,嘴角意味不明的笑。
冷柏捏碎了手中的核桃,將核仁丟進口中慢慢咀嚼。
核桃很香,核桃的衣卻很苦。
“易植……我還是叫你冷柏吧,冷柏,往後若是坐這天下的不是陛下……”
“不會的,”冷柏一邊說著一邊朝後倒去,仰著頭嚼著核桃仁,“軒大哥一定會坐到這天下。”
“是嗎,”林樓之淡淡道,音色中略帶惋惜,“我倒是覺得,陛下並不清楚自己真正想要什麼。”
“怎麼說?”冷柏一個打挺坐了起來。
林樓之想了想道:“我覺得,陛下只是以為自己想要這天下而已。”
容軒最後採用了冷柏提出的方法,並讓人送信給黎司,告訴他自己願意用兵主令交換容敏。黎司也回覆說,十日後,於景軍營地二十里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