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殿下,也都知道殿下是怎樣的人。臨都,不可滅,不可毀。這密閉的山谷外,還有多少人等著我們能夠驅除夷狄,還天下一個太平!若是身死,能換來一朝安平盛世,又何足懼?”
說著,她轉向風墨:“臣妾一介女流,蒙殿下不棄,一路奔波逃難至此,一直未無法替殿下排憂解難而心存歉疚。”
“青鸞!”
風墨一聲驚呼,匕首已經深深沒入青鸞腹中,鮮血汩汩地流出,流入溪泉中,泉水的顏色又加深了一層,血玉王鼎內的顏色也變得更加殷紅。
“如今……終於有機會報答殿下了……”
氣盡,魂散。
風墨攬著青鸞的屍身,不可自抑地痛苦出來,淒厲的嘶吼聲迴盪在六角石室中,震得人頭皮發麻。
王妃殉身,將士中一片騷亂。最終不知是誰最先喊了出來:“不能讓王妃白死!誓死追隨殿下!”眾人竟紛紛拔劍,目中含淚地盯著風墨。
顏烈更是率先拔劍揮至頸端,卻被另一個將軍奪劍攔下。
“請顏將軍留下,替我們護殿下週全!”
那位將士的妻子也已經自覺地站到了自己丈夫身邊,兩人緊緊相擁,將軍揮劍從妻子腰後刺入,生生地穿透了兩人的身體,應聲落倒在地。
“不……不要!!!”
風墨慌亂地站起身來,卻什麼都阻攔不了。
“殿下,”領頭的將士絕然的眼神印在風墨眼中,讓人心生痛意,甚至覺得恐懼,“請殿下,務必匡扶臨都,還我大臨,一個太平盛世!”
“誓死追隨殿下!”
六角石室裡,安靜而迅速的殺戮,將泉水染透,六角處的燈火明滅的厲害,泉水回流得越來越迅猛,最後竟然將所有支流一收而盡,就連石臺頂端的泉眼都枯竭了下來。
石室頓時變得寂靜可怕,看著眼前的屍橫遍野,風墨的臉色白如宣紙,離了魂魄般沒有任何反應。
片刻的寂靜後,隆隆如同洪水般的聲響自穹頂響起,玉鼎上方凝聚著紫氣束縛住玉鼎的氣團震顫起來,越聚越攏,最後崩裂開來,血水源源不斷地流入玉鼎之中。風墨在顏烈的攙扶下抬頭看著那潔白無瑕的玉鼎開始被血色染得汙穢不堪,石室中濃濃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刺激著風墨的每一個感官,幾乎就要支援不住。
玉鼎吸飽了生血,從一開始的純白開始變成被荊棘般覆蓋著縱橫血跡的樣子,最終被染成了妖異的血紅色,看起來貪婪而暴戾,令人心生畏懼。
司封胥已是奄奄一息,鬼厥的幼子冷著目光看著高臺之上的父親。
司封胥扶著肩膀,對鬼厥道:“鬼厥,就差你了。”
隨後他努力凝著精神,看著一臉慘然和驚愕的風墨。
“風墨,臨都的命運就在你手中,不要辜負這麼多人為你而流的血!”
作者有話要說:
☆、斷魂
容軒僵直在原地,不敢回頭。
上千人無法相信的目光聚集在他身後,彷彿凌遲一樣讓容軒覺得痛不欲生。空氣被凍住,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耳邊只剩下溪泉的聲響。
“容軒……”
即使聽到了容敏的呼喚,容軒依然不敢回頭。
“容軒……”容敏走到他身邊,輕輕將他拉回過來,“你帶我們來這兒,就是為了這個?”
“姐姐……”
“你帶著這一千的忠軍良將,就是為了讓他們死在這兒?!!”
容軒激動起來:“我不知道的……姐姐,我不知道會是這樣……如果是這樣,我不會來的,我不會來的!”
“你是容國的君王!你怎麼能在前途不明的情況下把這一千名將士帶來天澤山?!”容敏怒不可遏,“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