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被你騙了又如何,到手的東西丟了任誰都會有一陣心有不捨,甚至自以為是的覺得心痛神傷。可本王現在厭了,倦了,不喜歡了,就算你現在跪在我腳邊,我心裡也不會有半點波瀾,也許還會嫌你擋路礙眼,將你一腳踹開呢?”
無涯倒吸了一口冷氣:“軒兒……你怎麼變得……”
“我變得怎麼了?”容軒冷冷道,“不要以為本王曾經為你笑過為你哭過,你就自以為可以操縱本王一生了。狂妄自大也要有個限度。本王寵你的時候,你說什麼我都會信都會辦到,就比如我曾經開玩笑說過為了你我不願立後一樣。”
“玩笑?你說玩笑?”
容軒聽著無涯的呼吸越來越紊亂,心底的快意攪拌著苦痛騰昇起來。
“是,玩笑。本王是要君臨天下的,難道還真會為了你區區一介男寵而不為身後考慮嗎?”容軒道,“懷中有溫香軟玉,又何必去強求男子?”
無涯咬牙道:“我不信。”
“黎司公子。”容軒輕吸了一口氣,平穩著氣息道,“再不回去,不怕夜深了入不了雪衣的芙蓉帳嗎?”
“軒兒!”無涯的語氣急促而不耐,虛偽的苦澀在容軒耳中聽起來可笑之極。
“若是想要千字帛,你來遲了,記下之後我已經將它燒燬了,你如果願意,也可以把我帶回景軍,看我肯不肯吐出來給你?”極挑釁的語氣,一時間好希望屋內燈火通明,好看到無涯萬年冰封的臉上氣急敗壞的表情。
“我不是為了千字帛。”
“哦?本王倒不知道,自己還有除了千字帛以外的利用價值。”容軒仰頭斜視他,“還是說你想到我現在是容王,覺得將一國之君壓在身下也是不錯的經歷,所以特地來我宮裡求歡的?”
無涯被容軒成功地激怒,狠狠拽著他的胳膊將他拉近身來。
“我說了我只是想來見你,”無涯壓低聲音怒道,“我也說過我喜歡你,你為什麼不信?”
“我信!”容軒怒氣衝衝地駁道,轉而又是故作輕蔑的口吻,“黎司公子不是喜歡漂亮的東西嗎,本王畢竟是臨都雙綾之一的衛綾之子,自詡還是個有幾分姿色的人,為何不信?”
“你寧可相信雪衣你也不肯相信我?近兩年的朝夕相處,連旁人的隻言片語都抵擋不過是不是?!”無涯一邊說著一邊劇烈地搖著容軒。
窗戶被夜風吹開,月光從室外撒進室內,微亮銀銀,像是上好的素紗,將一切都籠罩在朦朧之中。無涯依舊是那身霜白的素衫,月光輕柔地淋在身上,反射出奪目的華光,將他精緻俊邪的臉龐映照得更加令人心動,右眼的冰藍在銀輝中閃著妖異的光澤攝人魂魄。他看清容軒臉上的淚痕,抓著他的手不禁微微一鬆,臉上有些無措。
“簡言不是你下令殺的?”容軒盯著他輕聲問道,無涯的臉色立刻蒼白起來,“景國的那幾場好戲不是你安排的?顏熙不是因為你不信任顏都而死的?還有當初天澤山上對我起異心的那三個暴徒,不是你安排的?”
無涯盯著容軒,滿目痛苦。
“只要你敢說出一個‘不’字,我就相信你,”容軒揪上了他的衣領,“你說啊……怎麼不說了?你倒是說啊!!!”
“什麼一天過後,他們身上的穴道會自動解開……我怎麼就信了你呢,他們三個獵戶與你無冤無仇,你竟然如此草菅人命……”
“無冤無仇?”無涯的語氣忽然凝結成霜,“他們那樣對你,你怎麼敢說他們與我無冤無仇?”
“你說什麼?”
無涯咬住薄唇,沒有接過話語。
容軒笑道:“你口口聲聲要我信你,那不如你去殺了雪衣,我就信你,怎麼樣?”
無涯依舊沒有說話。
“滾。”看到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