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任漫長的時間一分一秒地煎熬著她的心。
從手術進行開始,已過了十個小時;這期間,房內的人沒有一個出來向她說明手術情況,她像個孤立無援的人,獨自在走廊上啃噬恐慌。
終於,在過了足足十二個小時之後,她的等待有了結果。
寢室的房門開了,那幾名醫護人員人人疲累地走了出來,然後是那兩名安全人員,再來就是伊斯。
在伊斯甫踏出房門時,唐寧驚惶地上前擋住了他。
“他現在的情況怎麼樣,脫離險境了嗎?”唐寧的聲音顫抖。她企圖從伊斯不帶任何表情的臉龐看出端倪。
“手術進行得不是很順利,子彈雖然完整地取出來了,但由於之前失血過多,讓幫主的性命受到嚴重的威脅,所以幫主他……”
伊斯的臉色一黯,表明了白悠然現在的情況並不樂觀。
“他怎麼了,是不是很危險,他……到底會不會……”唐寧擔心得快要暈厥過去,痛苦萬分地吼著。
“今晚是危險期,幫主他如果撐不過今晚,他就……”伊斯深深地、沉痛地大嘆了一口氣,臉上佈滿痛楚。
唐寧無法承受這種打擊,往後踉蹌退了一步。伊斯趕緊扶住她的身體,以免她倒下去。
“我要進去看他。”強撐起身子,唐寧提出要求。
“對不起,幫主他不想見你。”這確實是白悠然的命令。
“讓我見他,我有話要跟他說。”
她央求著伊斯,央求他的通融。她好怕白悠然就這麼無情地丟下她走了,不給她表白的機會。
“很抱歉,我不能違命。除了看護士人員外,其他人一律不準留在房內打擾幫主。”他聽命行事,無法通融。
伊斯將房門關上,爾後徑自走開,再次留下唐寧一人呆立在迴廊,獨自面對噬心的悲傷。
漫漫長夜終於過去,曙光趕走了黑夜,帶來充滿希望的光明。
唐寧就地而坐,屈著膝,頭枕在膝上,疲憊地淺睡著。
忽然,開門聲驚醒了她。
“他……醒了嗎?”唐寧從地上跳起,抓著步出房外的看護人員問道。
她心裡惶恐,額上也冒出冷汗,她在心裡祈求,看護人員給她的答案是她想要的——
“幫主已經度過危險期了,不過因為體力尚弱,現在還在沉睡中。”
看護人員的話,讓唐寧喜極而泣。
“可以讓我進去看他嗎?我保證絕不會吵醒他,我只想看他一眼,只要看一眼就好。”她好想見他一面,她要確定他安然無恙。
“很抱歉,我無權作主,幫主下過令,不準任何人打擾他。”看護人員對她歉然一笑,對她的請求感到十分為難。
頓時,唐寧又陷入沮喪之中。
為什麼他不准她見他,是為她開槍的事發怒嗎?
她根本沒有開槍,是槍枝走火啊!
老天,為什麼他就是不給她解釋的機會?!
“我知道了,我不為難你了。”唐寧頹然地接受了這事實,她舉起沉重的步伐,慢慢往回廊的盡頭走去。
看護人員離去後,唐寧的身影又迅速地出現,她悄悄地進到寢室內。沒有人可以阻攔她想見白悠然一面的決心。
佇立在床邊,唐寧的視線一瞬也不瞬地落在白悠然蒼白的俊顏上。
他看上去像已經失去了呼吸能力,孤傲的靈魂已經離開他那偉岸精健的軀體,他離開她了嗎?
不!方才看護人員告訴她,他已經脫離險境了呀!
舉起劇烈顫抖著的手,拭去從眼角的淚,她掩著口,將哭泣聲吞在喉間,不敢放聲大哭。
就這樣,她佇足在床畔,盯著白悠然的臉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