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床費每天10元,比農行招待所倒是便宜,但房間潮溼而汙穢。好象專門給來往的大貨司機下榻的。晚飯依舊是泡麵,累得一點兒胃口都沒有,小波強吃下去。燙了燙腳,倒頭睡了。
半夜,小波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老闆賊眉鼠眼,晃著一大串鑰匙陰笑著說:小兄弟,一個人孤不孤單?怎麼樣?100元加床褥子?十七八歲,摟一宿。
小波哪有這心思,乾脆拒絕的同時看到了老闆蔑視的眼光。
春雨滂沱。小波醒來的有些晚,渾身痠疼痠疼的躺在床上看著雨打窗欞。腦子裡一片空白。呆呆的一直坐到中午。
雨,停了。腳對小波說真不想走了。
小波機械似的來到橋北路。電話亭裡的佈告被雨水淋得很難看,象一張張受了委屈而苦泣的臉。他從包裡拿出新寫的,重新貼好。
跨過橋,一路向北走去。村裡的道路泥濘不堪。小波深一腳淺一腳的走著。因怕滑倒,腿總是繃緊的。這更加刺激著腿肚與腳踝,真的是很疼啊,他都想要坐到地上了。
橋北鎮27個自然村,緊挨著向北一字排開。昨天小波走遍了3個,今天他走得很慢,鞋已經被汙得不成樣子。褲腿上也沾滿了泥漿。他堅持著。沒有顧影自憐。沒有多愁善感。程式似的尋問一遍又一遍。得到的回答大同小異:不知道,不清楚,沒有。
今天一直沒有吃飯。又走遍了2個村子。他比昨天問得仔細了許多。得到的眼光卻是冷冷的莫名。
雲又上來了,滾滾的。天象口黑鍋,頓時暗了下來。閃電撕開了天幕,
豆大的雨點,闢裡啪啦的砸向泥濘的大地和小波單薄的身體。連個躲雨的地方都沒有啊。小波顧不上腿疼,飛身向橋跑去。雨越下越大,渾身溼透,衣服緊貼在身上,冰涼冰涼的。
啪啪啪,淺起一路的雨水和泥漿。他不停的用手抹著臉上的雨水。腳下打著滑。那條通往橋的土路,只有他一個人在大雨中前進。
他突然想喊,不!是想唱。湧到嘴邊的是那首兒時看過的外國動畫片裡的插曲。他雀躍般的向前蹦跳著飛奔,歌聲宏亮:
落雨不怕
落雪也不怕
就算寒冷大風雪落下
能夠見到她
可以日日見到她面
如何大風雪也不怕 ”
一個趔趄,小波重重的摔倒在泥漿中,他起身更加無所顧忌的奔跑著,歌聲沒有因為摔倒而中斷:
我要我要找我的她
去到那裡也要找我的她
我的她沒找到
若你見到她就勸她回家。
小波的臉上感覺到了溫度,那是淚水汩汩的流出。他的歌聲越發的嘹亮,撕肝裂膽。橋; 已然在了眼前。
當晨光再次透過窗簾的時候,小波真的爬不起來了。渾身發冷,額頭燒得燙人。不能生病!!小波心裡說:病了怎麼去找華呀?再說也病不起。
今天是出報的日子,他換了身衣服。堅持著走了出去。還是先到了橋北路,更換了電話亭的佈告,然後在藥店買了一板撲熱息痛。他決定休息一天,回去的路上買了兩份晚報。想了想,還是去了私人診所,掛上了退燒的鹽水。鹽水一滴一滴的流進小波的血管。他翻開晚報,在第八版找到了尋人啟示。
華:我已來赤峰,見報後速與我聯絡。手機號碼沒變。想你。。。。。。小波。
希望華今天就看到報紙,小波掏出手機,滿電。來電記錄 0。
接下來的日子,是在不停地尋訪與等待中度過的。每天,小波由橋南過橋,沿著昨天走過的足跡向北延伸。每尋訪完一個村落,他都覺得與華接近了一步。每天,他都神經質似的無數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