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國公前些日子聽說被攆到一個偏遠地區當縣令的唐韞做出了些功績,最近回了京城,再一想剛好臨近安安的週歲宴,就一直提防著這一點。
門口的家丁侍衛一直在嚴防死守,確保在沒有驗過請柬的情況下,任何人都進不來。
唐韞被攔了幾下後也來了脾氣,厲聲呵斥道:
“我是他的親生父親!今日是他的週歲宴,誰給你們的膽子在這裡攔著我?”
他剛回京城不久,算了算日子應當是那個孩子滿週歲,就準備了一份賀禮上門,沒曾想卻被攔在了這裡。
唐韞想進去問問柳國公,他到底做了什麼值得他這樣針對,故意把他送到了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他費盡心思才回來。
一路上舟車勞頓,俊兒水土不服病了兩個月。
幾個侍衛對視一眼,動作不敢再像是之前那樣堅定,生怕國公或者是小姐知道這件事後會遷怒,唐韞察覺到這一點後,推開他們就打算進去。
腳還沒邁過國公府的門檻,裡頭就出來一個穿著紅衣的小將軍,霍思危抬腳就把他給踹了出去。
唐韞倒在地上,手肘處傳來一陣陣的疼痛,額頭冒出冷汗,臉也在瞬間變得煞白。
“本將軍攔你有何不可?這大好的日子,可別被這種臭蟲敗壞了心情。”
“來人,把他給我扔出去!”
霍思危身邊侍從微微躬身應是,唐韞雙目通紅盯著他看,一邊掙扎一邊說道:
“你就是柳女蘿二嫁的物件?一雙破鞋而已,你也要?”
這句話一出,霍思危眸光瞬間冷了下來,快步上前揚起手就狠狠抽了他幾個耳光,兩邊臉瞬間腫了起來,看著非常對稱。
伸手扯著唐韞的領子,在他不服氣眼神的注視下冷嗤一聲後開口道:
“明珠落入破匣子中自然蒙塵,明珠本無錯,全怪破匣子不知好歹,庸碌無用。”
“本將軍改主意了,來人,給我把他拖到巷子裡狠狠打上一頓,不打死就行。”
“是。”
霍小將軍當年未上戰場的時候,就是整個京城裡都非常有名的紈絝,告狀的人能在霍府門前排成長隊。
現在他帶著這麼多的功勞回京,陛下親自開口誇讚說他沉穩了許多,實際上遇到事還是當初那個性子。
不服氣就打,打不過他就別說話。
“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毆打朝廷命官,我一定要去陛下面前狠狠參你一本!”
“哦?你有證據麼?物證沒有便罷了,人證呢?”
守在門口的家丁侍從都紛紛背過身去,裝出一副什麼都沒瞧見的模樣。
唐韞對上霍思危似笑非笑的眼神,心底的恐懼這才慢慢上升蔓延。
以前一直都是他藉著國公府的權勢,去欺負旁人。現在成了被欺負的那個,才知道當真存在權勢遮天。
拳頭落在自己身上,甚至恍惚間有一種自己可能會死在這裡
的錯覺。
“你能見到陛下麼?就算你告到陛下面前又如何?前些時候陛下才賞賜了我一塊免死金牌。”
免死金牌自然不會用在這些小事上,只是告訴唐韞自己收拾他完全有底氣。
霍思危說完這番話後雙手別在身後,走進了國公府,站在長廊上時恰好看見穿著一身紅衣服看起來像個糯米糰子的小安安,跟在柳司司的身後跑。
一邊跑一邊喊多多抱抱,小短腿倒騰的還挺快。
“多多,等等窩。”
安安剛剛在吃一種糕點時,不小心將麵粉糊了一小半在臉上,偏偏老惦記著去抱抱大腿,把柳司司嚇得到處跑,他還以為是哥哥在跟他玩。
柳家嫂嫂看自己那一向沉穩守禮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