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一樣的。”突然看到跪在門口的許嵩,輕叱道:“維嶽還跪在這裡做什麼,到外屋候著去罷。”
許嵩喏喏應道:“是。”爬起揉揉痠麻的腿,蹣跚著退到外屋。
方旭看著鄭帝道:“陛下突然駕臨政事堂,這許維嶽有些手足無措,衝撞了陛下。他畢竟年輕,養性功夫還不到家,請陛下恕了他之罪。陛下若有事便請傳旨就是。”
鄭帝道:“許嵩是你的學生?”
方旭道:“平日裡他稱臣為師,卻也算不得師生。他中試那一年,是臣出的題,然臣卻不是主考官。”
鄭帝道:“若是有宰相為師,前程自是大不相同,這也可算得是鑽營了。”
方旭道:“他入政事堂,並不是臣舉薦的。他入了政事堂後才呼臣為師,這也算不得鑽營。說來他入政事堂還是陛下親自拔擢的,當年他任著禮部祠司員外郎,為因郊迎郊送之禮上疏一本,陛下贊他識見不凡,令他權領中書舍人,入政事堂學習的。”
鄭帝道:“嗯,你這一說,我倒想起一些,年紀大了記心是差了許多。今夜天兒好,朕有些坐不住,便想著出來散散悶。因想著今夜這大內之中哪裡最清靜,朕只想到兩個地方,一處是東宮,一處便是這政事堂了。朕不願去擾了兒子讀書,便到政事堂躲躲清靜了。”
方旭道:“陛下這話臣有些聽不明白,這政事堂最是繁雜,怎能比紫宸殿清靜,陛下要到這政事堂散心?”
鄭帝笑道:“你豈能不知,今夜這政事堂最是清靜的。”
方旭道:“聖駕駕臨,宮內又人多口雜,陛下想清靜只怕難得。”
鄭帝道:“這你倒可放心,朕出殿之時,只跟著這三個人,並沒有宮人侍衛見著。縱是有人見著,若想活命,便只得閉嘴了。”
方旭道:“平日裡,巡查政事堂都是王栻親來,今日王栻也定是要來的,那時陛下只怕又不得清靜了。”
鄭帝道:“無妨,王栻今夜恐不得清閒了。便是他當真來了,有盧豫在,他也進不得政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