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鋒失笑地搖了搖頭。
白雁在路上,用腹語把冷鋒罵了又罵,真是不懂他發的哪門子神經,對她說這麼一通古里古怪的話。
古里古怪嗎?白雁站在火熱的陽光下,吸了一口冷氣,慢慢扭過頭,看了看門診大樓。沒有錯,冷鋒有一雙穿越靈魂的鬼眼,看到了她小心掩藏的痛楚和苦悶,只有他看出來了,她過得並不幸福,就連柳晶都不知道那些的。
醫院裡哪一個不羨慕她,院長見她都主動問好。除了她和康領導,不可能有第三者洞悉他們之間的真實情形。
只和她接觸過幾次的冷鋒居然把她看得如此透徹。
她如同一個被扒去面具的小丑,在他的面前突然無所遁形,她不喜歡這樣,也不要他的關心和憐憫。可即使被他看穿了,又如何?她會對他感恩戴德,如遇藍顏知己?
別開玩笑了,她會把自己安排得好好的,不需要依賴任何人。
白雁甩甩頭,決定以後除了工作上的接觸,不要再和冷鋒有任何接觸。
不知怎麼,她嗅得出,那股西伯里亞寒流身上散發出危險氣息。
下班時間一到,白雁準時換衣下樓。昨晚算是康領匯出差在外,不願意一個人在家睡,今天再不回家,那值班護士就要起疑了。
為了不出現第二個冷鋒,白雁覺得還是小心為好。
醫院位於鬧市口,本來車流量就很大,再碰上下班,簡直堵得水洩不通了。白雁拎著包,小心地避開行人,往公車站走去,肩上突然被輕輕一拍。
她回過頭, “領導? ”康劍笑容可掬地站在她身後, “你真的來接我下班?”
“只能偶爾,不可以當作習慣。”康劍眉角眉梢都是笑意,沒有提事實上他已經來了有一會。
午飯過後,他就在辦公室坐立不寧了,盯著牆上的掛鐘一分一秒地走,算著還有多久,白雁就會下班了。好象來晚一點,她就會和他永遠錯開了。
對任何人,都沒有這樣迫切過,他想看到她,好好的,站在他面前,拿他調侃,帶點諷刺,不由自主地撒個嬌,笑起來兩個小酒窩甜甜的閃著。
等不及下班時間,他就讓簡單把他送到醫院,然後打發簡單走了,他就傻傻的站在醫院對面,目不轉晴地盯著大門。
白雁噗哧一下笑了,這人還真敢說。 “是不是昨晚獨佔一張大床,心生愧疚,今天來彌補一下?”
“別說那麼難聽,你是我老婆,我來接像下班,天經地義。”
“哦哦!”白雁樂得做個順水人情,讓康領導好好發揮一下,手中的拎包,肩上背的女式包包,一律全移到他肩上,可說出的話卻把康劍噎得差點背過氣去。
“對,雖然我們夫妻情份有限,但在有限期內,我們要好好相處。以後夫妻不成,我們還可以做好朋友。康領導,如果我找你辦個事,可不準裝著不認識我哦!”
“白雁,我有說過我們要分開嗎?”康劍眉心又擰成了個川字。
“這話何必要說,各自體會就行了。”白雁小酒窩淺淺, “我沒問過別人夫妻是怎麼相處的,但一定不會象我們這樣。好了啦,別站在大街上說這些深沉的話題。難得,你來接我下班,我們是立即回家,還是在街上逛逛?”
她親親熱熱地挽住他的手臂,瞟到冷鋒從醫院門口走了出來,正看向這邊。
“我們去吃飯吧!”康劍把女式包包又扔給了她,他突然沒勇氣揹著那個在外面走。
“我們不回去吃,那吳嫂會不會太傷心?”白雁裝作很擔心地問。
“你呀,唯恐天下不亂。”康劍瞪了她一眼。
“亂是亂的敵人,咱不亂就行。”再說,那亂還不是他自己請來的。但現在不是和康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