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王,風流名士,善詩詞書畫,工琴曲棋技,頗受江南一帶文人墨客的敬仰推崇。沒事兒出門喝喝茶溜溜彎,引來無數男男女女的追捧。
這麼尊大佛放在江南,除了給百姓們增加不少的生活樂趣和茶餘飯後的談資之外,大有安定民心、引領思想的作用。睿王爺時不時的出來溜達一圈,他吃過的菜喝過的酒第二天沒過晌午就被搶購一空。不管朱青是什麼樣厲害的角色,堂堂一個正一品親王、皇上的親弟弟,他怎麼著也不敢造次。
睿王爺來得太及時了,再來晚點她估計要頂不住了。許念望向林玹的眼神充滿了親切。
蘇廂戰戰兢兢地拉著許唸的衣角,小聲問道:“千歲爺,也喜歡這樣的?”林玹把他說成小倌,可外頭的小倌根本沒有蘇廂這麼小年紀的,一看就是在瞎扯,莫不是林玹也有哪方面的癖好?
這個許念還真不知道,見四周的人見怪不怪甚至紛紛向蘇廂和林決投來愛屋及烏的眼神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湊上去問了一句:“千歲爺也有那個……呃……愛好?”
林決無奈道:“別聽他瞎扯,回王府再跟你慢慢說吧!”說罷摸摸蘇廂的腦袋,叫他別怕。
睿王府建在杭州城北;南邊是運河,東邊是皇帝行宮,佔盡了杭州城內最繁華的地段。不過林玹平日除了見客之外很少老老實實待在府裡,王府別院倒是他常去的地方。幾人上了馬車,一路往城南清潭寺旁的王府別院而去。
林玹和林決兩人單獨坐在前頭的馬車上,因此跟著林玹那人跟許念和蘇廂坐同一輛馬車。許念盯著對面閉目養神那人,半晌問道:“這位先生是說書的?”
對面的人眼皮抬了一下,輕輕吐出兩個字:“不是。”
不是就不是吧。許念換個姿勢窩在軟墊上,本來想問問蘇廂家裡的事兒,現在有外人在也不方便,她摸著蘇廂的腦袋小聲道:“路還遠呢,睡一覺吧。”
蘇廂點點頭,剛才朱青的態度他也看見了,起碼現在沒人敢到千歲爺的車駕裡來招惹他,他安全了。蘇廂歪著腦袋靠在車壁上,車壁包著軟絮,馬車一路平穩前行,絲毫沒有顛簸,蘇廂眯著眼不一會兒便睡著了。對面那人坐著一動不動,許念看不出他究竟睡沒睡著,跟他說話他肯定是不會理的,她只好愁眉苦臉地繼續想著蘇廂的事。
睿王爺很會享受,王府別院前有水後有山,每天早晚還能聽到清潭寺的鐘聲,許念覺得按照別院這架勢,燃上兩柱香林玹就能飛天昇仙了。
她不知道林決是怎麼跟他三叔說的,中午吃飯的時候林玹看她和林決的眼神滿是曖昧,好在她臉皮夠厚,直直地回望過去,不一會兒林玹就覺得沒趣,轉過頭調戲蘇廂去了。
“嚐嚐這茶,”林玹窗邊的案前盤腿坐下,笑容滿面地叫侍女倒茶,“上個月大理進貢的冬茶,還沒喝過吧?”
林決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確實,我還從沒喝過冬茶。”
林玹笑起來:“你爹那兒剛運到,再分給各宮各院,東賞點兒西賜點兒,等你能喝到的時候明年的新茶都下來了,哪有我這兒這麼輕鬆?”
雖然沒有林玹說得那麼誇張,不過宮裡的禮儀流程確實是要一大堆,而且林琮對於這個弟弟十分寬厚,知道林玹就愛這些玩意兒,每年的新茶總分出一撥先送到睿王府,盆景硯臺書畫之類的也源源不斷地往這兒送。
林玹往那兒一坐,風度氣韻跟王爺二字半點沾不著邊,反倒渾身縈繞著高嶺之花一樣的文人範兒,前提是他別開口,只要他一說話,就讓人開始頭疼。
“你們這是孤男寡女一起浪跡天涯呢?”林玹嚥下一口茶問道。
“三叔,”林決無奈道,“今天不都跟你說過了。”
林玹嘖嘖道:“你這麼老浪著也不是回事兒,要我說就趁早回京把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