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頓訓斥,把桓啟趕了出去。
桓啟到了門外,心裡卻覺得不對,剛才桓溫沒給追問的機會,半點不提婚事安排,似乎是有意拖延。桓啟想了想,劍眉微折,打定主意要儘快搬出去,若是桓家無意為他張羅婚事,他就全自己來。
這日過後,沒兩日桓啟就帶著衛姌去看了新宅子,裡頭樓臺屋宇花園池子都是好的,還有一些傢俱器物也都是新的,裡外轉了一圈後,衛姌挑不出毛病,道:「也只有荊州才能找到這麼合用的宅子。」
桓啟知道她機靈,已經瞧出些內情。悄悄在她臉上颳了一下,道:「管它是誰安排的,只要合心意就行。」
此後幾天收拾搬家,桓溫一氣又讓人送來三十多個婢女僕役,全是從各處新買的,又讓人在外教了一段時間,沒有經過司馬興男之手,更沒讓其他人插手。桓啟粗略檢查了一遍,覺得沒什麼問題,轉手就交給了衛姌。
搬家之後,桓啟便早出晚歸忙碌起來。桓溫帶著他認了不少認,又讓他去軍中幾日,熟悉手下將領兵士。沒過多久,江陵就傳出風聲,誰都知道大司馬對世子不滿,有意要扶持桓啟上位。
這股風聲越傳越烈,司馬興男忍不住在這日攔住桓溫,喝罵道:「你莫非是老糊塗了,伯道是你長子,又有司馬氏的血脈,你如今抬舉一個野種,將他這個世子置於何地」
她怒不可遏,桓溫卻氣定神閒,平靜道:「我並非沒給過他機會,奈何朽木難雕,眼光謀略帶兵樣樣都不行,桓氏有如今殊為不易,如何能交到他手中。」
「便是伯道不行,還有仲道。如何就輪到那個野種。」
聽她一口一句野種,桓溫臉色也冷下來,「當前北伐為重,其他事一概可以不理,誰能助我出兵立功,我就重用誰,休要呱噪。」
司馬興男沒想到他說的這樣直白,雙眼中如點起了一簇火,狠狠盯著他,「老奴,你忘了當初桓氏當初落魄,若非是我父皇有意照拂,你桓家如何能有今日全忘了當日之恩嗎」
桓溫深深看了她一眼。
司馬興男心頭不禁發寒。
桓溫一字一句道:「我正打算帶兵北上,將洛陽等失地奪回,盡我臣子本分,也不辜負你父皇當年知遇之恩。」
司馬興男還要再說什麼,桓溫卻已經拂袖離去。
她氣得身體都有些發顫,回去將這話翻來覆去地琢磨,只覺得桓溫如今對司馬氏越發輕慢,似乎也未將新帝瞧在眼中,心裡冰冷一片。
桓啟說了將家中事務交給衛姌,給了人和錢財後就一概不理,衛姌原還想著敷衍或是推脫,可後來桓啟便忙得見不著人,新宅無人料理也是不行,她只好先打理了幾日,安排僕役司職,錢財用度等等,幾日以來瑣事纏身,人都清減了一些。
這日蔣蟄跑來堂屋中找到衛姌稟報導:「豫章府裡的人來了。」
衛姌微微一怔,來到門前。
三輛牛車,下來兩個華服麗人和僕婢數人,正是黃芷音和佩蘭。
雙方打了個照面,佩蘭先行禮道:「琮郎君。」
黃芷音正與身旁老媼觀察宅子,這時回過神來,黃芷音也行禮喊了一聲。
衛姌看向牛車,問道:「只有你們來了」
黃芷音道:「豫章府裡也需人看顧,路上也不知什麼情況,我和幾位妹妹商量,就先和佩蘭妹妹一起來了,琮郎君怎在此處」
衛姌道:「別在門前說話了,先進來吧。」
黃芷音和佩蘭一前一後進了府,一路左顧右盼,荊州風貌與豫章又有些差別,她們除了打量宅子,更關心現在家中的情況。
作者有話說:
第225章 二二四章 無題
天氣微晴, 院中樹木花草大半凋零,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