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院中靜悄悄的,半晌不見桓啟反應。衛姌餘光悄悄打量過去,心想剛才來時就想好的說辭,莫非沒用
桓啟突然伸手將她拉入懷中,摟了個嚴實。
「說的這些全是哄我呢。」
衛姌耳邊聽見他壓根輕磨的聲音,連忙搖頭,「都是真的。」
桓啟心下一嘆,剛才聽她說的兩條理由,他胸悶氣短已消了大半,再聽她最後嘴裡說著「擔心二哥」那幾句話,滿腔的怒氣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低頭在她頭髮上親了一下,道:「你不知道軍情要緊嚴重倒也算了,但以後這種外人之類的話不許再說。」
衛姌被他身上濃烈的雄性氣息所環繞,極不自在,才剛動了動,桓啟摟得更緊了些,她從臉頰到耳根全紅透了,道:「二哥放開我,好好說話。」
桓啟卻輕笑,「夜風生寒,這樣正好,也不會讓你凍著。」
衛姌板起臉,「叫人看見成什麼樣。」
桓啟垂著眼,盯著她泛紅的耳廓看了半晌,心裡一陣陣發癢,伸手捏了一下那白嫩的耳垂。衛姌倏地扭頭,瞪向他。
桓啟忽地一笑,湊在她耳邊輕聲道:「其實二哥知道,離開豫章的時候司馬邳幫了你一把,這兩年你又在趙霖那裡聽課,這裡頭既念著君臣大義,又有他之前在豫章故意施恩,所以明知廣陵藏著支私軍,你也半個字沒往外吐,就是在還這份恩情,剛才說的那些話全是糊弄我,對不對」
衛姌陡然一驚,唇微微動了動,「……不是不是。」
桓啟漫不經心地笑著,又握著她的手,道:「外面風大,瞧你臉和手都涼了,你身子不好,先回去再說。」說完不由分說拉著她回到內堂。
蔣蟄見兩人形容親密,悄悄鬆了口氣。
進了屋,桓啟又叫僕從換來一壺熱茶。衛姌坐在那,時不時目光遛過來,抿著唇,神色瞧著倒有些不安。
桓啟施施然坐下,道:「剛才說是要回江夏」
衛姌眼珠動了動,看著他沒說話。桓啟發怒時氣勢可怕,但他方才笑著說那幾句話更讓她覺得厲害,彷彿渾身上下都被他看穿了,無所遁尋似的。對著他,衛姌壓力倍增。
桓啟將熱茶遞到她手中,笑道:「怕什麼,這世上的事從來都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說的那些話,無論真假,二哥都愛聽。」
衛姌微微僵住,手握著茗碗險些將茶灑出,還是桓啟在她手上穩了一把,臉上似笑非笑,眼眸深處卻透著凌厲,「玉度在建康就打算好了,回江夏是不是要去找我姨父姨母,想讓他們出面來勸阻我,讓我別打你的主意」
衛姌背上已滲出一身虛汗,微微垂了眼,「我,我只是想家了,去年……元日也不曾回去……」
在他注視下,她聲音漸漸輕了下去。
桓啟沒說話,見她小臉兒發白,雙手捧著茗碗,輕輕抿了一口,目光躲躲閃閃。他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心底還有一絲難以抑制的憐愛,這種感覺讓他自己也十分陌生,一時之間沒有開口。
房中寂靜無聲。
衛姌心裡沒底,這些日子桓啟表現比過去寬和許多,讓她自以為摸透他幾分脾氣,剛才還想著說幾句好聽的矇混過去,哪知他洞若觀火,倒顯得之前的好說話全是有意遷就著她。
衛姌輕輕眨了下眼,又低頭喝茶。
桓啟身形一動,從矮几另一頭坐到衛姌身邊,將她手裡的茗碗拿開,然後長臂一伸抱住她,道:「主意打得不錯。姨父姨母對我有養育之恩,別人的話可以不聽,他們的話我必是要慎重對待。」
衛姌聽他把自己藏在心底的打算說出來,沒有半點心定,反而越發不安起來,怔怔看著他。
桓啟胸膛寬闊,將她完全籠罩,在她臉上輕掐了一下,道:「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