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葵一把將玄遠的臉禁錮在自己的雙手中,紅色眼眸裡幾乎要竄出火焰來。
“遠哥,你看好了,我就是我,和誰都不像!”
紅葵一向不喜歡和別人相提並論,這大概也是因為她是藍葵衍生出來的一個意識,不但沒有形體,連意識也得依附在藍葵身上的原因。玄遠這一轉話題,倉皇間居然不小心碰觸到了她的禁區。
敏銳的察覺出了玄遠情緒不太對,在思及剛才那人的動作表情,然後又想起那人的面容似乎就是幾年前在那個冰天雪地中將玄遠壓在身下索取的男人,紅葵也不再多說,直接在玄遠臉上親了一口。
“遠哥,別想了,有我陪你。”
玄遠心中一滯,想起雲天青那是也是這般,對著他露出笑容,承諾著會一直陪伴他,最後卻也還是為了另一個人,為了和夙玉的承諾,離開了自己。又想起另一個陪著自己三年的身影,最後卻是做出了那般的事情。
然而,終歸還是不同的。
伸手摸了摸紅葵的腦袋,他抬眼望了望高懸的月亮,重新躺回了床上。
“時辰尚早,睡吧。”
夙瑤揉了揉因為批改了過多檔案而有些脹痛的太陽穴,放下了手中的筆。
瓊華宮裡空蕩蕩的,只亮著幾盞燈火,照亮了一小片地方,按在座椅上的掌心下是一片滲入骨髓的冰冷。細細地打量著身下的座椅,夙瑤的唇角勾起一個略帶諷意的笑容——這般空寂孤獨的位置,怎會是她心中所求,她想的,不過是……
想到那個總是陪在自己身邊,笑容沉穩,對著她卻又帶著孩子氣,百依百順偶爾還會撒嬌的身影,夙瑤唇角的笑意不由得柔和了起來,眼底卻是荒蕪著大片大片的寂寥——當時不懂得珍惜,只以為他們還有著以後,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來讓她慢慢告訴他她的心意,卻不料,竟是這般戛然而止。徒留下諸多的惆悵和悲傷。
還好,還有哥哥。
似乎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夙瑤翻開被她特意挑出來的書卷,冰冷的面容上柔和開了溫暖的笑意——玄勉也求了很久,只是夙莘一直害羞不肯答應,現在,也是時候給他們二人一個歡喜了。
手中的筆輕點上豔色的硃砂,在那捲上寫下一個剛勁有力的‘準’。
“夙莘和玄勉?”
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夙瑤一跳,手中的筆一抖,差點在將那‘準’字的最後一筆生生劃了下去。
“也好,這樣……他應該也會開心些。”
夙瑤挑高了眉毛,怒視著眼前的虛影,眼神中有一絲疑惑。
“玄霄,你不是在禁地,怎麼……”
“哼!”
玄霄不屑地挑了挑眉。
“區區玄冰,困得住我一時,豈可困得住我一世!”
夙瑤眯了眯眼睛,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冷然。
“你還敢去見哥哥?!”
玄霄面色一滯,突然笑了出來。
“你這般說,卻可知他過的並不好?!”
他笑得張狂,卻帶著一絲黯然。
“你在準備九年後的再戰?”
雖是疑問,卻帶著篤定。
“他可知?”
“哥哥自是知曉,”
夙瑤搭在桌上的手指微微收緊。
“哥哥這是心結……說到底,還是你和雲天青二人做的好事。”
“九年後,”
玄霄冷下眉眼,眼底的黯然被張狂的氣勢壓過,隱隱透出絲絲赤紅。
“玄霄誓滅妖界!”
說著,大約是力量用盡,他的身形漸漸淡去,只留下一句似有似無的低語。
“多陪陪他,他看起來……很寂寞……”
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