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一次以後映之就再沒有踏進過那個國度,離得遠遠的,絕不靠近。
可是,您看,即使您不要我了,我們還是會有所牽連。
“……映之?”
啊?
她回過神來,看向面前的這個媽媽,微點頭:“好。”遲早都是要見一面的,而且對方都從神奈川趕來了,她再不想也推脫不過去。
“那我讓卿雲送你過去可以嗎?”
“好。”
十三月爺爺住在本家,傳統的日式建築,淡雅清寂的庭院,簡樸自然的石組手水缽,曲折多變的池岸,樸素大方耐人尋味。
映之隨在卿雲身後進入和室,跪坐在榻榻米上垂著頭恭敬的行禮問安,直到聽見一個厚重微啞的老聲喚她才抬起頭,她微打量了一下坐在對面的幾人又垂下頭,安靜無語。
“映之,來見見你外祖父。”
說話的老人是她的祖父,老人精神矍鑠目光朗朗,“雖說分開十幾年,但畢竟血濃於水,這都是你的至親。”
“您好,我是十三月映之。”
她的外祖父明顯比她的祖父更蒼老,花白的頭髮聲音啞啞,望向映之的眼淚光閃閃:“……我的孩子,我的……來,過來,讓外祖父瞧瞧。”
或許是他外洩的情感讓映之感同身受,讓她不忍見他盈眶的淚花,映之挨近他,微微伸手握住老人瘦骨嶙峋的手,朝他輕輕笑,卻讓老人的淚水滑落眼眶,聲音哽咽。
卿雲意外的看了映之一眼,凝視他們相握的手低低嘆氣,為什麼獨獨是對十三月她就防備甚重?
“爺爺,悲神傷身,好不容易看到表妹您應該高興才是。”坐在他下手的一個男生低聲的提醒,薄薄的鏡片遮住他秀色眸子,聲音如泉水一般溫潤暖人,斯文有禮舉止文雅。
“對,高興,應該高興。”老人家拉住映之說道:“這是你表哥,柳生比呂士。”
砰咚——!!
果然是網球王子的世界,隨便到哪都能碰見王子。
微愣之後映之斂眸行禮:“你好。”
“你好。”
簡單的寒暄過後就是一陣安靜,映之也找不到話說,兩位老人家看著她也是良久無語,彷彿過了半個世紀,久得映之覺得自己的腿快要血氣不通而斷掉時,柳生老爺爺說話了:“映之,你這些年過得好嗎?”
話一落映之微帶笑意的臉恍如隱進薄霧中看不真切,聲音也輕軟的像來自遙遠的天際:“……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過得好不好,說不好可是她遇見了關心愛護她的人,說好心裡卻總是缺失的。她不知道好不好。
映之抬眸看著她的外祖父,他定是很想念自己的女兒吧,可惜,對不起,她不會回來了。
柳生老爺爺聽了忍不住抱住她,剛止住的淚花又噗嚕噗嚕往外冒,“咱們映之吃苦了,外祖父真是對不起你啊,嗚嗚,映之啊。”
映之邊拍拍他的肩邊看向另外的三人,十三月老頭老僧般入定,眯著眼臉無悲喜彷彿不知道;卿雲少爺坐在那裡想說什麼又覺得說什麼都不合適,一副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模樣;而她的新近表哥柳生同學望著嚎啕大哭的爺爺也是無奈的安慰,奈何柳生老爺爺悲從中來不可自已。
“外、外祖父,我餓了。”映之小聲的說道,“我還沒吃晚飯呢,現在好餓。”
於是柳生老爺爺止住淚花,哽咽了兩下才慢慢說道:“好,咱們吃飯去。”哭得通紅的眼因為映之的那聲外祖父又笑得眯眯,皺紋遍佈的臉也笑開了,看得柳生同學十分無力。
為什麼自詡詩書世家的柳生一族的家主會有一副哭笑隨意灑然自若的性子。
吃完了飯柳生老爺爺拉著映之出門散步,完全不顧柳生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