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酒汁傾注在透光的雞尾酒杯裡。
說她賣弄吧!是有點這麼個意思,誰叫她老是碰到不識相的酒痴,對酒一竅不通卻評語不少,總是質疑她調酒師的專業。
她看來像心理諮詢師嗎?怎麼她有問題就往她這邊跑,沒有酒品酒量倒是不錯,除了一堆她覺得嚴重、而她聽來可笑的廢話外,還真沒見她醉倒過,也不知她是真海量還是千杯不醉,老糟蹋她的好酒。
Hermit好笑的望著那頭依然亂得很有格調的蓬髮,十分佩服它總能保持一定的蓬鬆度,從沒見過有坍塌的一刻,一直維持毛茸茸卻不卷的感覺。
“是朋友就別提我的頭髮,我的心情已夠鬱卒了,請不要加重我的憂鬱。”沒瞧見她臉上寫著不高興嗎?
她好寂寞喔!好像全天下的人都遺棄她。
“很抱歉,我和你從來就不是朋友,請不要用哀傷的眼神望著我,我離天堂的方向還很遠。”光看她無精打采的表情不難猜到她的心事,她有一張不擅掩飾的臉。
方良善忽地一楞,託著下巴的手突然滑開,整個下顎像倒扣的酒杯撞上吧檯,痛得眼淚都快瀨出來,想都沒想的依正常反應伸手要揉,完全忘了她手中端了杯酒,差點用雞尾酒洗臉。
要不是眼明手快的James及時伸出手攔下,這會兒她真要成為酒鬼一身酒氣,沒臉見人了。
“有必要那麼激動嗎?我當然不是你的朋友,我是騎士,你的救命恩人,別搞錯了。”逗弄她還真有趣,全無心機的信以為真,當場臉都垮了。
“哎呀!欺負小動物是有罪的,不管你是不是她的救命恩人,根據稀少動物保育法,你起碼得關上幾年,到時你得到監獄洗杯子咯。”她怎麼可以獨樂樂而不眾樂樂,一個人獨享和可愛動物玩的樂趣,實在太卑鄙了。
James一句話開罪兩個女人,四道冷箭齊往他身上射,而他不痛不癢的眨眨眼,憋著氣端走隔壁桌客人的空酒杯,等走過兩人身邊才揚起氣死她們倆的陽光笑臉,十足頑皮的男孩性格。
“如果你把他謀殺,我絕對不會說你殘忍,只能說他天理難容,死得其所。”什麼稀有動物,他才是一隻綠蠵龜。
龜頭龜腦沒個人樣。
頗有同感,但……“你今天的火氣挺大的,誰又招惹你了?”
不然她平時只會像受盡委屈的小媳婦躲在角落獨享寂寞,有時就一臉可惜的慫恿她去變性,說她當男人比當女人好看,她願當她登記第一號的情婦。
可是今晚是出奇的古怪,從一坐在椅子上就繃著臉,口氣不但含著大蒜味還嗆得很,看起來膽子比以往大得多。
“人家哪有火氣,是你改調這酒調得太濃了,害我跟著一肚子熱氣。”方良善頭一低怕見人,捧著酒杯輕嗅不飲,好像裡頭偷下了十斤黃連似,就算沾沾唇也苦不堪言。
Hermit笑得極冷的瞪視她。“你先給我嘗一口看看,要是真不合你口味,從明天起我改行賣咖啡。”
敢說她的調酒技巧不佳,她還真是勇氣十足呀!
“呵呵……沒那麼嚴重吧!我是發……”發牢騷。“咦,這酒的口感好獨特,感覺像踩在雲端裡。”
既夢幻又帶著點戀愛的滋味,不特別辛辣也不過甜,濃濃的酒香由舌尖傳送到咽喉,不澀不膩微帶藍姆的淡酸,含在口裡特別回味,讓她回想起曾作過的一個夢,關於一位傭懶似貓的高傲畫家和她情人的故事。
夢裡的她和她是如此的相似,可是真實世界卻大為不同,好像她在幽冥地府捨棄她認為不重要的東西才來投胎轉世。
酒液滑入胃中竟有股心酸,似乎不捨夢消失得太快,著迷又難忘夢的回香,忍不住一口一口的輕啜起來。
“心情好多了吧!沒再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