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待?”封瀾言不由衷。
丁小野微笑著說:“我也不知道。”
封瀾用指尖去劃桃紫色的窗幔,那上面是繁複的南亞風情紋飾,她困在窗幔和落地窗旁的牆壁之間,一面是正午讓人無處遁形的陽光,一面是令人心蕩神馳的曖昧。那簾子在午後的風慫恿下輕輕鼓動,卷著她,裹著她,像海上的浪,她在風暴的中心依偎著他,寂靜卻難安。
封瀾垂下眼簾,又復抬眼凝視著丁小野在光照下的臉,問道:“我的眼神看起來還是很飢渴?”
丁小野的笑容無聲放大,他俯身對她說:“人貴有自知之明。”
封瀾不再言語,雙手勾著他的脖子,舌尖輕點過他微笑時弧度美好的嘴唇,濡溼後的潤澤更讓人心旌盪漾。丁小野似乎並不抗拒她這點惡趣味,反而更配合著投其所好。半晌過後,封瀾才喃喃地問:“我很想知道,在草原上,蟒蛇能不能打敗狼?”
丁小野說:“那要試過才知道。”
“你討厭蟒蛇嗎?”封瀾咬著嘴唇問。
丁小野的手落在她的腰間,“要看情況。我更討厭禿鷲。”
“為什麼?因為禿鷲的髮型太醜?”
丁小野的輕笑聲在封瀾的頸側,封瀾感覺他溫熱的嘴唇貼著她的大動脈,她情不自禁地微微戰慄,聽到他帶著笑意的聲音。他說:“禿鷲食腐,我喜歡鮮活的、親手捕獲的。”
29。第29章 假如你愛上一個人(2)
“包括自投羅網的嗎?”封瀾輕輕地問。
丁小野沒有說話,緩緩抬起頭看著封瀾。她依然微闔雙眼,睫毛不時地輕顫,彷彿剛才那句話根本就與她無關。
她看不見,丁小野也放縱了自己臉上那一瞬間的猶疑和……憐憫。
他鬆開她,問道:“你的男人走了?”
封瀾睜開了眼睛,“曾斐?他不是我的男人。”
“未來的丈夫?我忘了,你們喜歡文雅一點的說法。”
“我回絕他了,就在剛才。”封瀾簡單幹脆地說。
她以為丁小野不會多問,也不會在乎,依他一貫以來的樣子。在他眼裡,這只是她的事,從來就與他無關。
然而丁小野在沉默了片刻之後卻說道:“這麼快……是因為我?”
封瀾歪著腦袋對他笑笑,“怕我為這個賴上你?你想聽我說‘是’,還是‘不是’?”
“隨你。”丁小野語氣平靜,甚至有些漠然。
封瀾側過臉去掩飾心間那點小小的失望。其實又何必失望?他本來就是這個樣子。一場遊戲而已,認真就輸了。她從小玩什麼、做什麼都太過投入,媽媽曾對她說,專注力是成功的基石。但是媽媽忘了加一個註釋——感情世界除外,尤其是一廂情願。她早就應該改改了。
她微笑地去抓他的手,眨了眨眼睛,“跟你無關。我就是這種人。”
“什麼人?”
“死不悔改的人,你最受不了的蠢人。”
像她這種人,即使年紀已經不小,仍然會覺得留一點天真也不算太壞。天真代表了從未絕望。她被騙再多次也相信總還有好人存在,感情失敗許多回也依然憧憬一絲愛的可能,即使那很可能是鳳毛麟角。她遇不到,是她沒有運氣,並不意味著不存在。所以從這種意義上來說,她拒絕曾斐的確不賴丁小野,至少不全都是因為他。
“真的不後悔?”丁小野用拇指徐徐摩挲著封瀾的手背,“他看起來挺適合你。”
“至少現在還沒有後悔。”封瀾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腮邊。她很想說“別讓我後悔”,然而她知道那樣說的後果。所以她故作輕鬆地笑,“我這種人自有我的退路。在曾斐找到真命天子以前,這個‘挺適合我的人’大門還敞開著。說不定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