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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不是遇到打劫的了?!”聲音三分驚異五分驚訝十二萬分驚喜。

“呼呼~”身後之人白目望天,“你一無財二無色,劫你不如去劫城邊那乞丐。”

“耶~我學富五車、才高八斗、滿腹經綸,怎樣評估都很有被打劫的價值啊。”聲音洋洋得意,語調得意洋洋,怎麼看怎麼一副欠扁的架勢。

“皮厚是一門藝術,你已經將其鍛鍊到爐火純青登峰造極的境界了,我真是甘拜下風。”身後之人頂禮膜拜道。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有今日之造化,都是源於親近好友你啊!”

“哎呀呀~你嘛也真是謙虛,是男人就該凸顯自己的風格,發揚自己的品性,面厚三尺也非一日之修煉,你又何必如此韜光養晦呢?”

“阿彌陀佛,出家人,修口修口。”羽毛扇舉手投誠。

“哈~破戒如你,總有一天會被佛祖召喚哉~”

兩人鬥嘴鬥得很歡樂,談話談得很趣味,絲毫未覺現場還有外人存在。

龍宿站著,看著,聽著,然後就覺得奇了,稀奇、驚奇,這種相處方式,似乎有一些似曾相識…但也只是奇了一會兒就開始黑線了,是說這兩人根本就忘了眼前還有一個大活人了吧?

不過還好,雖然眼前兩人都有些脫線,但還算不那麼離譜,嘴皮子也只是磨了半個時辰,目光又都轉移了過來,只是,接下來的話語卻讓龍宿有“一蕩山河滿江紅”的衝動。

“嗯哼,能支撐到現在,是一名高人。”羽毛扇重新對眼前人做出評估。

“呼呼~在挖坑與救人之間,你選哪一樣?”另一人閒閒問道。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話語是說得誠懇的,扇子是搖得歡樂的,腳步是站得穩實的。

“佛祖啊,你帶他走吧!”身後之人指著羽扇誠心禱告。

龍宿心中開始默默尋思,還是祭出紫龍劍吧……

龍宿醒來的時候,周遭的景象實在…很不華麗…好吧,其實他更想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荒山野嶺、枯枝堆疊,自己就躺在那一片落葉之中,龍宿捂上心口,心中悶痛——是鬱悶的。

眼珠轉了一圈,旁邊有一堆升起的篝火,搖擺不定的火苗,暈上層層朦朧的光圈,有絲絲暖意透了過來。龍宿捂著心口坐了起來,然後就看到了那火光之後側臥的人影。

那人一身秋衣,暖得就像是為了配合那跳躍的火焰而存在一般。只見他一手託了腦袋,就這麼慵懶地睡在火堆旁,神情姿勢,無不安然,無不超然。

龍宿胸口又開始痛了,這次是傷勢發作,嘴角牙齦發癢,隱隱有嗜血的衝動。流溢的鮮血總需要補回,龍宿微眯了那暗紅的瞳眸,看著眼前睡得安穩的人影。

龍宿奉“邪”,不奉“惡”,邪與惡總有那麼一些差別,比如說現在。

龍宿想:吸血,有負恩人,因為伊救了自己。

龍宿想:不吸血,還是有負恩人,因為伊救了自己而自己卻為了要還伊之人情沒有讓伊救徹底。

龍宿想:唉!真是為難難為啊!

一邊想著,一邊已經向那註定要負的恩人靠了過去。

龍宿走出的腳步很重,一根一根地踩斷許多樹枝,實在是有意故意刻意提醒了,可是側臥者依然雷打不動安枕無憂,龍宿仰天無聲長嘆:這樣的情景,不負汝也實在是對不起汝呀!

龍宿摸一摸嘴角露出的尖牙,慢慢傾身下去,淡若抽絲的藥香,若有若無沁入鼻中,有些安恬之意,在離安睡者脖頸一毫米處,龍宿的動作忽然地就頓住了……許久,默默地站起身來,隱了那嗜血的尖牙,走到一旁坐下,龍宿想:華麗無雙的疏樓龍宿確實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一邊想一邊為自己感動~

就在龍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