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
“噓——”方夕巖從背後抱緊我滾到床上,我這才覺得渾身一暖,低頭一看,身上被他裹了一件棉衣。
“採花賊。”我以口形罵他一句,不覺拉緊衣襟滾到床裡,他馬上便無聲笑笑鬆開了手。“怎麼才來找我?我等得快急死了。”心中“啪”的一震,忽覺自己前言不搭後語又嚴重歧義,不禁腦門一熱。
他卻不覺什麼,視線時不時落向窗外。“有急事脫不開身,耽擱了。”
“我想見師父一面,可行嗎?”
“行,我轉告他。”
順著他的視線一齊看向窗外,只見一扇晃啊晃的窗戶被風吹得搖擺不定,好像隨時都可能鬆脫下來。“我去關窗。”緊了緊身上棉衣,我光著腳跑去關了窗又返回來,一鑽進被子便蜷縮回床角,嘴裡“噝噝”的喝著氣。
“活該吧?這麼冷都不穿鞋。”他反過來諷我一句,朝房裡看了一圈又道:“真是沒想到,老三窮到連火盆都點不起啊。”
我隨即環視四周,訝然發現房裡竟然忘記生火了。“也不是啦,是我只想著燒水洗澡,就把這事給忘了。”話一出口忽覺得自己口無遮攔,皺了皺鼻子做了個鬼臉。
“喲……”他兩個黑白分明的眼珠子上下滾動,帶著意味深長的笑看著我。“那師兄我可是來晚了呢。”
“你……”我一時羞惱直覺伸手打他,還沒碰著他的麵皮就被他一指彈開。“哼,我都這般境地了師兄還要欺負我,真是沒天理了……”
見我委屈的表情不像是裝的,二師兄頓時止笑,拉起我的手便往他的臉上拍打。“哎喲我的小師妹,師兄給你打,打多少下都無所謂。”
嘁,原本也沒有生他的氣啊!只是被他耍得惱了而已。任由他抓著我的手拍著拍著,忽然發現二師兄向來粉白的臉好似變了個樣兒。“呀,二師兄,你咋不化妝了?呃,不對,還是化著妝的,不過淡了好多呢……”真的淡了好多,沒那麼白得像鬼了——這話我只敢爛在肚子裡。
“近來有些事要忙,所以就怠慢了。”他無所謂地扯扯麵皮,方自愜意的神情卻變得悵然。床邊几上還燃著蠟燭,我自然瞧得見他臉上的細微變化。
“到底是什麼事兒?”還沒說幾句話就提到了兩回。
“這事說來也不該瞞你,是……大師兄的事。”
“耶?”大師兄閻嶺?他會出什麼事?潛意識中,我一直認為壯碩的大師兄有著銅皮鐵骨、金剛不壞之身,即便虎口受傷翻裂出皮肉也能笑呵呵地讓人上藥。最不曾擔心的他出事了!
“你聽說了吧,前不久,有人劫獄……”二師兄話不說盡,我已經嚇得吸了好幾口冷氣。
“怎麼會呢?他和闌雅……”我要冷靜,冷靜。這八竿子打不著的兩人何時相識的?我還記得當日離京乘船南下的時候,他們兩人可還是初次見面,沒有連一句話也不曾說過啊!“不會搞錯了吧?”
“不會錯的。大師兄認得看守天牢的老大,那天他就是以真實身份進的牢房,可是誰都沒料到他竟會出手……”頗感沉重地斷了話音,他一頭仰靠在牆上不發一語。
怎麼會這樣呢?雖然曾因聽聞闌雅被人劫走而心情輕鬆不少,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這件事牽扯到大師兄,他現在人在哪兒?逃出京城沒有?將來又有何打算?老天啊,那可是劫獄啊,他真的好大的膽子啊。
原來出了這麼大的事,怪不得大家把我忘了。
“他們還沒被人抓到吧?”
“也許吧。”
“那師父有什麼打算?”
“……呵,連師父自己都不知道,我又從何得知?”
我該怎麼辦……去找信王!
呃,這,這個……我又猶豫了,怎麼我現在遇到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