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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慌忙起身駁斥她的臆想。“你瞎說什麼啊!又是哪兒來的小道訊息?你可別把那些有的沒的都當成真事一樣到處亂講,你看見皇上下旨了嗎?白紙黑字寫著的嗎?我自己的事我還會不知道嗎!”
“哎呀好了好了,你別激動……”她見我對這個話題有些牴觸,趕緊換了種口吻。“要下旨也不會是白紙黑字的,這可是大喜之事呢……”
錢落谷啊錢落谷,你這麼八卦幹什麼呢?每次都帶給我震撼萬分的訊息。“什麼大喜,大悲才是……你安心等著嫁人好了,管我什麼閒事啊……”真是的,說的我也沉不住氣了。
“金荷,我問你……你是不是還對過去唸念不忘啊?”她忽而關切地問我。
“什麼過去?”
“你之前喜歡的人啊。我不是說我調查過,在崎陽的時候一個……”
“那是你搞錯了,我從沒喜歡過誰。”雖然不知她到底派了什麼人去調查,不過顯然那人並沒有認真完成任務。
“啊,錯了?真的搞錯了嗎?”她兀自拷問著自己的記憶,喃喃過後還是不肯放過我。“不過金荷,你就那麼不願意嫁人嗎?”
“我何時說過我不願意的啊?”我說過嗎?不記得了,我只是不喜歡連自己現在唯一抱有憧憬的事也要被人操控。
“那你說說你啊,雙親既然不在了,自己又沒有意中人,現在有人好心為你出面張羅婚事,而且還是那麼理想的一個物件,年輕有為、前途大好……你幹嘛不接受呢?”她歪著腦袋凝眉瞪住我,好似無論怎樣都看不透我的心思。
我無奈嘆一聲。“若是有人撮合你和他,你願意麼?”
“幹嘛是我!我已經有人家了……”
笑她一聲不知羞。“你也知道不喜歡不願意,怎會不理解我的心情?算了,和你越說越說不明白,你就當我清心寡慾想做尼姑好了。”
“嗬,你不會說真的吧?”
“假的!”
真能清心寡慾,倒是省事不少呢。
錢落谷待了大半天終於走了,不久後李斐回到府中,竟少有地問我白日裡過得可好。自從那次鬧翻臉,這是他第一次主動找我說話,所以我一時有些恍惚,甚至以為自己在做夢。我可是做好了打持久戰的準備呀!
“錢落谷,是你找來的?”
他稍稍遲疑,點了點頭。
“那……多謝了,以後不必麻煩了。”
他有些尷尬地抿抿唇角,沉默一會兒後還是離開了。
這樣就好嘛,我們不過是住在同一屋簷下的房客罷了,做個井水不犯河水的鄰居不好麼?只要這樣就好了……
我以為自己會大呼痛快,可心口卻更悶了。
養尊處優真的不好。
當我忍了半月,終於忍不住想要洗個熱水澡時,才發覺廚房距離我住的房間竟然那麼那麼遠。認命地燒好一大鍋開水,再認命地一桶一桶拖回臥房,直到那小小的僅容一人的浴桶被熱水填滿,我已經累得只剩喘息的勁兒了。
才吃過晚飯的呀!咳……艱難地縮排小浴桶裡,熱水便毫不客氣地晃出小半。我也懶得理會,有氣無力地搓搓胳膊揉揉腿,看自己這一身略顯豐腴的皮肉,就這麼想起了以前在丁家和信王府所過的日子。富貴都是有保質期的吧?不知我下半輩子還有沒有這好命啊。
“咣——”屏風外,一扇窗戶被北風猛然吹開,強勁冷風一直吹進內室,直吹得我毛孔大開。糟,桶裡的水快要涼了!我三下五除二又擦洗幾下,抓過一旁的衣服套在身上,還未束緊衣帶就要往床上撲去。
咦……腳下忽然停住,我吸了口呼呼闖入的冷空氣,雖然那氣味很淡,但我還是嗅出了一絲久違的香粉味。
“是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