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看我和她之間的距離,突然驚恐地往後退了幾步。
“是嗎?我以前說過?”唉,想來是那淡薄人性的丁辛了……“我倒是不記得了呢……那,我還對誰說過這話?”
“嗯……沒,沒有……”
“呵,汨兒,以後就不必如此了,知道了嗎?”
“呃……嗯!奴婢記住了……”難得看到汨兒睜大了眼,充滿幸福感地看著我,嘴角也禁不住輕輕一抿。
哦?特殊待遇啊……想起師父之前的交代,心裡不得不開始了算計。
汨兒是丁辛在初次下山時,經過汨水河邊救起的落水孤女。估計丁辛也是一時心軟,可憐她孤苦無依就收了她做侍婢,改了名叫汨兒。看汨兒一見到我就心驚膽寒的模樣,倒不像是見到救命恩人的樣子呢……由此可以想象丁辛以前與她之間的關係一定好不了。但是根據我的瞭解,丁辛即使寡情也絕對知禮節進退,不會無緣無故對別人冷硬排斥,魏婆婆不就是一例嗎?除非她知道這個人根本於她無益,反而有害……
看著眼前汨兒乖順地低著頭,我的心裡不禁寒風一陣——難道,這小丫頭以後也要我防著麼?
呵……
“汨兒,幫我把這梳子插在髮髻上……”
正午前沒有早飯這一說,即使餓了也只能拿些糕點暫時墊墊肚子。
差了汨兒去廚房再拿些新鮮的水果,我一個人臥在床邊開始思考自己下一步要做些什麼。
師父說過,我可以以自己的方式代替丁辛活下去。
心裡依舊是莫名的自責,彷彿眼前我所享受的一切都是偷來的一樣,要我怎麼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這一切呢?
或許在不久之後的某一天,真正的丁辛就回來了,而我要把所有的都交還給她……
可現在,我就是丁辛……
丁辛……丁辛……我必須快些進入角色了……
我就是丁辛,我就是丁辛啊……
這裡,就是我的家……
我,可以把這裡當作“家”麼?
……
以後的丁家小姐也不會再冷漠寡情了,我不可能一直裝得下去。但是凡事都得有個過渡,我也不能一朝一夕就變了脾性,那樣只會招人猜疑。
“嗯……一步一步來吧……”
轉眼汨兒已經端著一盤葡萄到了跟前。一看著那大顆大顆的紫色果實,我的唾液腺就已經有反應了。可是我一向不喜歡酸味重的水果——小時候吃過一次未成熟的綠葡萄,硬硬的酸澀難嚥,害得我長大後幾乎從來不吃葡萄。
“這個……汨兒,你先吃一顆。”我揪下一顆葡萄遞給汨兒,她連忙推卻。看她一副“奴婢消受不得”的惶恐狀,我不得不硬塞進她嘴裡。
“怎麼樣?甜麼?”
“咳……咳咳……甜,甜!”也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聽說這葡萄是丁辛最愛吃的水果,我再不喜歡現在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捏起一顆紫得最深的葡萄,我故作優雅地扒了皮兒,輕撩面紗放進嘴裡——哇,幸好幸好——汁水充沛,甜酸適口,果肉柔韌爽滑,好吃!
沒忘記拿手帕接住果核,彷彿剛剛經歷了一場硬仗一般,我輕輕舒了一口氣。
“汨兒,這兒沒你事了,先下去吧……”
關了房門,趁著獨處的機會,我仔仔細細地搜查了一番閨房內可能藏東西的地方。也不能怪我八卦啊,現在的我畢竟身份特殊,儘可能地掌握所有相關資訊總是有百益而無一害的。
先從臥房搜起。
梳妝檯上的瓶瓶罐罐沒有可疑,首飾盒裡也沒什麼特別,拉開幾個抽屜摸索了幾番也只是軟軟的衣物,立櫃裡只堆著幾床棉被。眼光來到床上——對啊,古人似乎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