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才做了什麼?
不,是他們做了什麼?
男女之間……的“敦倫”……是否就像他們剛才那樣?
好羞人啊!
不過……她真的……不討厭那種感覺……尤其是和他……
她緩緩地拿起床榻上的衣衫,一一穿回身上,心思也如一一加上的衣衫,變得“厚實”了許多。
她,開始有了女人的期待——
一個愛她的夫君!夜夜共枕的男人!
但是……
畢竟她不是百分百的女人,又怎麼異想天開擁有這種“夢想”?!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悲哀,竟連一個女人最基本的期盼,也成了奢求。
只因為她——不是真正的女人。
夜裡,天低雲垂,意外的沒有風。
冷霄從梅絕色房裡回來後就無法闔眼休息,索性叫了一盅酒,一個人喝著悶酒,誰知借酒澆愁,愁更愁。
他是怎麼了?怎麼變了個人似的?
冷酒又是一口灌入口中,桌上的小菜連一筷子也沒夾,不一會兒只見酒瓶已見底,他又扯著嗓門叫道:“小二,再來五盅女兒紅!”
只聞店小二在門外高聲呼應:“馬上來——”
望著窗外圓月,一顆心已飛到鄰房的梅絕色身上……
打從他們交手以來,這個女人可以說是率性而為,不時口不擇言,偶爾略施小計整人;但細想,她倒沒有什麼壞心眼。
憑良心說,像她這種脫於禮教的女孩,在以往他是不屑一顧的,可是……說也奇怪,一個月的魔鬼谷相處,和她拌嘴似乎已成了生活中不可或缺的樂趣,尤其乍見她中秋夜痛苦的模樣,更讓他打從心底感到痛楚………
沒有人可以像她一樣讓他時怒、時喜,又讓他心疼得緊!
剛才,他實在惱怒她在外人面前賣弄風情,一時激越地幾乎要了她,她卻像個初生嬰兒任憑他引領者她……
這是多大的信賴!
唉!他實在不該在那種情形下“欺負”她的。
寂靜的夜空霍地閃進一抹黑色的身影,正由他的窗前快速地溜過,從那人躡手躡腳的動作看來,絕對是宵小之輩!而他試圖偷盜的方向——
糟了!那不是“她”的房間嗎?
酒意與惱怒在頃刻間被驅離,他連忙趕到梅絕色的房外,便聽見細碎聲音自內傳來——
“你說你叫什麼來著?”梅絕色氣定神閒地問道,一點兒也沒有受人欺凌的可憐樣。
“我——我——是大名鼎鼎的‘盜香客’!”那人先是結巴,繼而自我吹捧。
“原來是專門偷香竊玉的無恥之徒啊!我好怕哦。”她雖然口中說怕,但口氣卻沒有絲毫怯意。“姑娘,你——”他顯然沒見過有哪個良家婦女,見到偷香賊不驚聲尖叫的,甚至還和他“閒話家常”。
“我什麼?你敢來我的房間,就表示沒將我‘未過門’的相公放在眼裡。”話落,她也是一驚。
什麼時候“冷霄”變成了她的“相公”了?!
她……不會是因為先前的蝶戲,而改變了她對他的定位吧?!還是早在不知不覺中,她已經習慣有他相伴?甚至希冀有朝一日能成為他的娘子?
天!她……怎麼……這麼自不量力?!
像他這種大門大戶的少主,絕不會發一個時陰時陽的怪胎的。絕不會!
就算她真的變為女兒身,以她口無遮攔的個性,只怕沒哪家公子會要她入他家門的,更何況他還有個冷瑤……
唉!
何況她要過的關卡,又豈是隻有變回女兒身這麼輕鬆?!更遑論想變身談何容易?連天下第一神醫的師父都沒能將她醫好,普天之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