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是沒有幫助的,我怕你知道答案後,會沒有了求生的慾望……”
“對我而言這個答案很重要,請你告訴我……”她幾乎是哀切地請求。
他看著那雙固執的眼神,無奈地說道:
“最好的狀況,是三到六個月。最壞……有可能幾個禮拜……”
小漁沒有太大意外,她低聲說了:
“謝謝你,醫生……”
語罷,她便起身離開,而且堅持不要護士的攙扶。
她帶上了那扇門,抬頭看了看慘白的醫院長廊上的天窗灑下了幾絲刺目的陽光,她無意識地往醫院門口走去。
一離開了冷氣轉送的醫院,那熱風拍著她臉上的淚痕,令她備覺自身的狼狽與淒涼。
她低頭挪了幾步,突然覺得有股鼻頭充塞的感覺,緊接著不住湧出的鼻血滾落,染紅了她的人中與嘴唇。
她急著用手去抹,卻沾到了潔白的袖口,慌亂之下她回頭要走進醫院,卻腳步踉蹌跌在地上——
她搗住了臉,急著回醫院大門,頭一仰看卻又退後了腳步……
“小……小漁……”傅嚴站在她嬌小的身子前,淚液不覺溫熱了眼睛。
她驚訝地張大了雙瞳,隨即轉身壓低了身子,用袖子埋起臉孔……
“小漁,是我……是我!”傅嚴從她身後抱緊了她,不住地喊著。
小漁被他抱得死緊,整個身體顫抖不已。
“你放開我……放開我……”她沙啞的嗓子嘶叫著,眼淚流了滿面。
“我不要……我不要!”傅嚴像是回到了當年,那麼年輕,那麼痴狂。他就是抱得她好緊,不準備放開她一秒。“你怎麼會變成這樣?我不要你變成這樣……我不要……我不要……”
“你放開我啊……”小漁沒有辦法了,她沒有力氣再抗衡了。她只是抽泣著,心痛無比地抽泣著。“你看到了……我徹頭徹尾的不完美了……你可以再次逃開我了……”
上天為什麼要這樣捉弄她?在她只有幾個月好活的時候,才肯讓他出現……在她不再美麗的時候,才肯讓他出現……
那麼這十五年來的等待算什麼?她揹負的宿命又算什麼?這是什麼恩惠?每個夜裡期盼的相逢,卻是今日這般變調的重遇!
算什麼?算什麼?
“你原諒我,讓我為你贖罪……我知道我該死,我知道我百口莫辯,我知道你有說不完的委屈,你有數不盡的憤怒……我更知道如果我沒有了你,我才不完美……”
她突然轉身,不顧臉上未淨的血漬,盡她所能地推開了他。她笑了,那麼無力,那麼悲哀。
“你知道?你竟然敢說你知道……”她眼神悽恨地看著傅嚴,奮力揮手打了他一巴掌:“那你知不知道我這些年來活著的痛苦,比這一巴掌還要痛上千萬倍!”
傅嚴沒有畏懼地迎上了那一巴掌,他連眼睫都沒有眨一下。
“你打我吧……為了你,我什麼都願意受……”
小漁還是顫抖地說著:
“你沒有權利擁抱我!我們早已完了……你犯不著因為我的病而這樣可憐我,我寧可要這點尊嚴,我也不要你……”
她頭也不回地轉身跑開,傅嚴一個攔手卻又將她擁進了懷裡。
“你在說謊!我們有‘念嚴’,我們怎麼會完了?”
小漁聽他提起念嚴,猛地掙脫了他,說道:
“你竟然知道有念嚴……”她不加思索地又甩了他一巴掌,而後不停地捶打著他說道:“你知道有念嚴還能在日本過了十五年?我們母女過的是怎樣的苦日子你知道嗎?你知道嗎?”
“小漁,我不知道有念嚴,在日本的這幾年我不知道啊……”他抓住了她佈滿紫斑的雙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