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hōng　yāng書寫臺上散放紙張，有些滿布墨水印記，遠處邊桌堆擠全套研磨製藥的器皿。屋子裡剛運來供進餐的桌椅檯布同周圍環境稍顯不搭，就是奢侈程度毫不遜sè。

陳設通常是瞭解主人的關鍵，可眼前景緻，卻會使人醒悟更加不尋常含意。

“卡因、漢德爾，不是當地姓氏。梅爾德麗顯然連姓都談不上，根本是假名。”

走近接過冰水鎮過藏酒，瞥到標籤上隱約寫著於幾十年前釀造。

晚餐需要的銀質刀碟已在兩端預備，只要輕搖鈴鐺，廚師立即推來整車美味吧？可惜我的心思，並不在那裡。

“還發現了什麼？”

饒有興致地重新打量，等待下面的話。

“室內裝潢及jīng致食物的品味追求，說明你出身顯赫，受教育方面甚至高於某些貴族。建造隱匿住所、收集珍寶，享受這一切花費的財力並非普通領主或大家族能承受，而信徒捐獻同樣不足以維持。”

瓶蓋上融化的火漆小心剝開過，刮刀仍在她手中。邊想著突然刺過來該怎樣格擋，邊拿起開瓶器，用螺旋刺透軟木。

正常情況一位首腦級敵人邀請參加晚宴，不用劍頂住後腰沒誰願意服從。多數人對當場殺死和飽餐過後毒斃，本能比較樂意接受第二種。而我認識某人以來助長了彆扭xìng格，最終歸屬到哪種全不理會型別之下。

稍微接觸便知道本xìng過分固執，幸好jan堅守原則上頑固超過我幾倍，令人多次體會什麼jīng神叫做“無法撼動”。否則，矛盾摩擦遠不止那點……

因此這傢伙避開正面回絕抓住弱項，利用體力缺陷求助男xìng無法拒絕的事情，自然拉近距離，的確很聰明。

“所以？”

“所以你原本非常富有。龐大基礎使得財富可以在投入商界後迅速增長，才好支撐現在的生活以及短時間內擴大教團。奇怪的是，家族或其他東西上的影響力已大到難以隱藏，之前平息戰爭踏遍半數以上大城時，我們就當至少有一次會面。可無論從聲望、財力，還是有關沒落名門的流言裡都找不到蹤跡。包括那幾個來源異邦的忠實隨從，也查不到太多詳細正式記錄。好像為跟我們作對專門冒出來，追討令當事人費解的舊仇。”

“是麼？”

“遺憾，你低估了jan的力量。一旦她掌握到通常十分之一甚至更少線索，你們所作的阻礙便全部失效。更別提由於狂妄喪失謹慎，急切地把我從身邊奪走。不久後你將會明白，發出這個囂張挑釁可能是你生命中最大錯誤。”酒品與連著瓶塞的工具擺回桌面，騰空雙手垂放體側，時刻準備應戰。“您同意嗎？艾耶坦陛下。”

“－－－－－－！？”

得意、嘲諷的微笑，瞬間由表情上消失，換了副青紫臉譜。

“對了，結過婚的話，姓要順從丈夫的更改。那麼該稱呼‘切爾特陛下’才對。”

第二次打擊明顯不如剛剛的強烈，但在我意料外，驚訝的體現多於憎恨。

她狠皺了眉頭，似乎猶豫要不要當即反駁。然後勉強平靜下來，把手裡鈍器丟進盛冰木桶。

“你知道了？”鎮定倒滿兩隻酒杯，那醇紅液體好像沸騰鮮血一樣刺眼。“能確定叫出那名字的人，少有還在世。”

“看來我應感到莫大榮幸？全部被你幹掉的？”

“一部分。其餘有老死，有戰敗逃亡中遇難。你不是也參與了殺戮知情者的工作？”

“沒錯。”且過後沒有絲毫罪惡感。“那麼，您的剷除名單早記下我了吧？”

“例外。”搖動金鈴呼召送餐侍從，自己坐到面朝陽臺扶手椅上。“請放心，即便猜中真實身份，也不會把你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