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恆遠又問她:“你剛來到這裡的時候,做的就是現在的這份工作嗎?”
“不是的。”聶瑤回憶著說:“剛來時誤打誤撞地進了一家旅遊諮詢公司,做客服。那是份聽起來還算不錯的工作,可工作的主要內容就是去街上派發傳單,打電話聯絡客戶,每天從早到晚要工作上十幾個小時,工資卻少的可憐,應聘時老闆承諾給的提成,幾個月下來也沒拿到過一分。”
聶瑤笑起來:“我當時挺有衝勁的,跑去找老闆理論,結果就被開除了。”
靳恆遠很沉默地注視著她。
聶瑤直起身子,離開他的懷抱,眼睛瞧著遠處的海面,不著痕跡地擺脫開靳恆遠的臂彎,輕描淡寫地說:“後來過了一個多月,就找到了現在的這份工作。”
聶瑤沒有說失業那段時日裡生活的艱辛,拮据的經濟狀況使她根本不能長期地處在找工作的狀態,這些是沒必要向別人說的。
聶瑤說:“那個公司沒被你併購時,挺小的,就只有不到十個人,那時各個部門的工作我都有參與,行政部的人讓我幫著整理會議記錄,財務部的人讓我幫著手抄賬簿,市場部的人讓我幫著做市場分析報告的幻燈片,這些都是在我完成自己手裡工作的情況下去做的。”
聶瑤在小心地向眼前的這個老闆自薦著,這是她一直都想在他面前做的事。
靳恆遠問:“不覺得自己那樣很吃虧嗎?拿一份工資做幾份工作。”
聶瑤很認真地答:“不會,我是真心願意做,我想學東西,學各種東西,我很希望自己能在事業上有所成就,並願意為之付出百分百的努力。”
靳恆遠抬手溫柔地撫順她額角被海風吹亂的發,說:“好,那我現在給你換份工作,你願不願意?”
聶瑤心裡有個聲音在興奮地尖叫:太好了!和老闆關係混好點真的是有好處。
她壓住心中的急迫,平靜地問:“換個什麼工作?”
靳恆遠說:“金盛公益慈善基金會自我哥去世後,就一直缺個主事的人,你去幫我好不好?”
聶瑤心裡沒底,她不知道基金會的工作具體是做什麼,但既然以前是由靳恆遠的哥哥親自來負責,那這份工作就一定差不了。
機會難得,不可錯過。
聶瑤立刻應下:“我願意,我會努力的。”
靳恆遠被她的嚴肅認真樣子逗笑了,說:“我是讓你去做會長,可不是讓你什麼工作都從下屬那裡拿來做,一個好的管理者應該要會合理有效地支配下屬來為自己做事。”
聶瑤內心忐忑,小聲問:“是做會長嗎?那……是要做什麼?”
靳恆遠鼓勵她:“用你自己的方法,放心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基金會的工作沒有具體的條條框框,有我做你的後盾,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靳恆遠這樣說,聶瑤更不安心了。
聶瑤確實是希望能透過和靳恆遠較為熟稔的關係,使自己在事業發展上更順暢一些,但是她沒想要純靠關係直飛昇天,走這麼大的捷徑,她很心虛。
靳恆遠看出了她臉上的怯意,拍拍她的肩膀,用篤定的語氣說:“你一定行的,你的能力我有看到,我不會亂用人的,你懷疑自己就是在懷疑我用人的眼光。”
聶瑤訕笑了下,仍有些無措。
靳恆遠繼續開導她:“沒有什麼能力是非要與生俱來的,你看到那些優秀的人,他們可能是在國學班裡學習交際;在高爾夫球場上學習優雅;在紅酒杯前學習禮儀;在一個又一個機場,一次又一次的旅途中學習如何對人微笑,而你所要學的,是建立幸福的能力,不是吃苦的能力。”他攬住聶瑤的肩膀,“你已經吃過很多苦了,去做些讓自己和別人都能感覺幸福的事吧。”
這些話並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