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o;的心態起手,誰知顧霜遲出手竟是凌霄劍法。
他不愧為謝凌親傳,當中幾式變化唐青崖在蘇錦的身上看到過。只是顧霜遲比他更加銳利,手中一枝枯枝承受不住他的內力,斷成了幾截,於是化指為劍‐‐或是他將劍法轉瞬地化為了指法,威力有增無減。
大貓被嚇得炸著毛蹣跚而去,幾個藥童遠遠地看,桌案上那個碗憑空多了幾條裂fèng,在顧霜遲收手之時,突然碎成了八瓣。
唐青崖捂著心口,那裡彷彿一片海域剛剛接受了暴風雨的洗禮,如今脆弱不堪。他覺得自己剛才有那麼一瞬間幾乎呼吸驟停,毫無生氣地被掐住了喉嚨。
顧霜遲淡淡地問道:&ldo;瀕死的滋味好受嗎?&rdo;見他不答,又冷笑一聲,道:&ldo;沒那麼容易。你以為自己悄悄地沒了,只有你一個人受難?其實蘇錦只會比你更痛苦不堪,終生都活在沒有見到最後一面的陰霾中。&rdo;
他似乎話裡有話,唐青崖仰起臉看顧霜遲,逆著光,眼睫低垂,說不出的憂鬱。
可根本無暇消化顧霜遲的言外之意,唐青崖要吐出肺來似的一通咳嗽,最終有氣無力地抬手:&ldo;扶……扶我一把,快要站不住了。&rdo;
顧霜遲一揮手,有兩個小藥童上來撐住他,而這人剛才疾風驟雨地一通教訓完,自己也舒服了,心情大好地往回走:&ldo;我去給你煎碗藥,剛才看你臉色,好像還有所緩和,不如以後每日也舒展下筋骨,說不定真有迴轉餘地。&rdo;
唐青崖眼前一黑,想到以後每天被他貓玩耗子一樣折磨,恨不能直接吹燈拔蠟。
他沒來由地想起蘇錦那句話,聲音顫抖,前所未有的難過:&ldo;……我真不知自己會做出什麼蠢事來。&rdo;
於是他想了想,心道:&ldo;算了,還是能活一日算一日吧,阿錦太認死理,萬一真的惹出什麼變故,我九泉之下恐怕能氣得活過來。&rdo;
他與顧霜遲鬥智鬥勇,為了喝藥的事每日躲到床底又被毫不留情地揪出來,自以為過得將就瀟灑,短暫地忘記了日復一日蘇錦還沒回來的絕望。
唐青崖掛念著的那人此時正在臨安一處郊外,拔劍嚴陣以待,而對面是比他高些的男人。兩個人眼看就要掐上驚天動地的一架。
方知站在一旁,百無聊賴地想,&ldo;竟只有我一個看客。&rdo;
此前群英會上的英雄豪傑作古的作古,隱退的隱退,當年的盛況只能從老人們的回憶中窺見一斑,後來齊家再沒牽過線,竟成了最後一屆群英會……三十二年後,凌霄劍與斷瀾刀都各自換了主人。
劍尖微垂,蘇錦伸出左手:&ldo;請。&rdo;
他話音剛落,雁南度即刻提刀而上,速度快得猶如閃電,頃刻殺到面前。他的刀法與何常截然不同,沒有大開大合的氣勢,反倒十分陰狠,第一下並非砍殺,刀鋒帶起一股真氣,銳利難當能割傷人。
蘇錦一蹙眉,探不清虛實之時他向後躲開雁南度一擊。
那刀鋒彷彿切開了風,一擊不中連調整的時間都沒有旋即迎身而上,直直往前一捅。長劍即刻抽出,雪亮的劍身化作一道白虹,與刀鋒在半空中撞在一起!
他感覺到從那刀上傳來的殺意與內力,澎湃之餘竟然又十分纏綿,源源不斷,似曾相識。蘇錦眉間微微放開,借著這一下力道,突然發難‐‐
凌霄劍激盪開時發出細微的&ldo;嗡&rdo;聲,彷彿呼喚九天之上。蘇錦翻身躍到雁南度背後,速度奇快,在他還未反應過來之時,抬手